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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細目已眯成了鐵黑的細線,嘴角卻翹了翹,似乎是微笑,刀鋒般銳利的殺氣卻從這絲笑容裡一掠而出。那巨人怔了怔,忽覺掌中一空,再抓時,只摸到了一截袖子。
“哧”的一聲,鐵還三雙指自袖中刺出,正中那巨人的膻中穴。那巨人頓覺血脈逆行,胸中鼓脹欲裂,怪叫一聲,撕裂了鐵還三的袖子,倒飛而出。
方白帝因這兩人總糾纏一處,不便貿然上前分解,此時見那巨人後退不止,得機躍過來,喝道:“阿儺,你就是喜歡惹禍。還不住手!”
那巨人喘了半晌的氣,指天劃地嘟嘟囔囔說了一番話,方白帝嘆了口氣,轉身對鐵還三道:“三姑娘可曾有礙?我這家奴不懂事,錯怪段兄和三姑娘與那些匪寇有關聯,斗膽冒犯,我這廂賠罪了。”他抱拳屈身施禮,卻見鐵還三右臂衣袖自肘下均被撕去,露出手臂上的一圈刺青,非字非畫,每一劃都如飄飛的火苗。他正要看清楚些,段行洲已在船頭解下外衣,拋給鐵還三讓他遮住胳膊。
方白帝又向段行洲賠禮,段行洲只是笑笑並不作一語。他們船上的火勢讓王遲領人撲滅,百姓的船隻也早已透過水壩。水色山莊人等見此處敵我雙方都有死傷,須得善後,只能應鐵還三要求,送他們先行回山莊休息。不刻就有蘇漪前來問候,她因鐵還三與段行洲助方白帝退敵,稱謝不已,隨即又問起今日水壩一戰。段行洲自從回來路上就對誰都待理不理,鐵還三隻好撿起話頭,如實相告。
蘇漪靜靜聽完,微微紅著臉撫胸抽了口氣,目光迷離,似乎還在遙想方白帝當時的英姿,屋中一刻寂靜之後,她忽地扭頭盯著鐵還三,森然展唇一笑,道:“三姑娘將故事說得很是動聽啊。我家莊主那時的一招一式,都讓三姑娘說得活靈活現,任誰聽了都心生仰慕,段先生和三姑娘可不要笑我。”
鐵還三聽她語聲中不無妒意,莫名其妙地錯愕了一瞬之後,才覺大怒。他冷下臉來,剛要出言責她,蘇漪卻受了莫大委屈般,起身拂袖而去。鐵還三望著她的背影,這一氣非同小可,立即遷怒到段行洲身上,張口埋怨道:“你何必去惹那阿儺?如今和水色山莊的人翻了臉,就算是他們的不是,我們也不好再在莊中逗留。”
段行洲惱的是自己一身體面的高人風範竟讓一個禿頭衝撞得斯文掃地,一直都在生悶氣,此時聽鐵還三斥責,終於得機發作,怒道:“我為什麼要去惹那個禿子?他說的話,我都沒有一句聽得懂,他那麼大的個子,誰會沒事去找麻煩?”
他們兩個各自生著各自的氣,一時劍拔弩張,大眼瞪小眼。段行洲大叫了一聲:“不呆了,我們走!”
鐵還三被他嚇了一跳,不由惡聲道:“想撂挑子?”段行洲道:“我何等身份,豈能讓個禿子拳腳相向,還莫名其妙讓十幾個人圍著打……”
“什麼?”鐵還三並未見段行洲與人激鬥,頓時變色道,“誰替你解圍?”段行洲哼了一聲,道:“當然因我武功高強,將他們打跑了。”
鐵還三冷笑道:“原來你竟深藏不露,日後方白帝交給你對付,也就是了。”段行洲忙笑道:“我也未做什麼,只不過抬起手來,那些人就四仰八叉地摔了出去。”
鐵還三素知段行洲秉性,自然更相信這種說法,便細問那些人所使兵器身法。
段行洲那時苦於無計可施,心道無力迴天,因此只想最後撐出些高人的風範體面,對那些人只能垂目故作不見,哪裡記得什麼兵器身法,只得道:“我看當是水色山莊前來試探我武功的人。”
鐵還三搖頭道:“要試你武功,怎麼不出一招就退去了?”他心中牽掛這些人的來歷,又在思忖暗中相助段行洲的人,不由沉吟不語。
段行洲急道:“撇下他們不提,那禿子卻說是我們找來的賊寇,這等惡氣怎麼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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