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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漸息,偶爾洩露出幾句人聲,似有若無。門在傅羽舒背後開啟,又被重重闔上,還咔嚓一聲上了鎖。
柏英在對面坐了下來:「怎麼吃到現在?」
「太好吃了,我剛又去盛了一碗。」傅羽舒抬頭笑笑。
「是,你正長身體,多吃點。」柏英說。
然後相對無話。柏英似乎累著了,鼻息有幾分重,傅羽舒對此不作觀想,只隨口問道:「奶奶,您知道沈觀的爸爸媽媽去哪了嗎?」
柏英本來正拿起筷子,聞言一愣:「怎麼突然問這個?」
「就想起來。」傅羽舒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柏英,半晌,又垂下眼,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們。」
「嗯……跟你媽媽一樣,都在杭州打工呢。」
「他們也在杭州嗎?那媽媽豈不是認識他們?」
「……不在一個地方。」
「哦。」傅羽舒終於吃完最後一點米飯,輕輕放下碗,輕聲說,「原來如此啊。」
他現在確信,沈觀父母的存在,是一個無法啟齒的秘密了。
柏英女士每次撒謊的時候,都喜歡用右手拇指摩擦左手的虎口。就像每次她進到西廂房,支開傅羽舒時候的樣子。
西廂房裡有什麼呢?
柏英女士刻意瞞著傅羽舒,說那裡住著一個親戚,腦子有點問題,柏英欠人家父母恩情,需要幫忙照看。
但傅羽舒心知肚明。
那裡面住的,是他的親生父親,腦子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有問題,是徹底瘋了。
在他六歲那年。
某一年夏天忙時,柏英女士下田,傅羽舒就透過格子窗偷偷往裡看過。
沒開燈的情況下,床上的男人剪影異常清晰,傅羽舒睜眼往裡瞧,起先只能看到黑乎乎一片,後來那人衝到窗前,和傅羽舒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對視。
傅羽舒一點也不怕,甚至借著窗外的光看清了那人的臉。
後來的很多年,他都會趁著柏英不在時,偷偷開門溜進去看這個男人。
如果沈觀的父母有秘密,那肯定也是和這西廂房裡,柏英瞞著他的秘密一樣嚴重。
不然,她就不會用「造業」去形容沈觀。
他得知道這個秘密,才能在必要的時候威脅到沈觀。
飯後,傅羽舒站起來收拾碗筷,一抬眼,就在柏英女士的手腕上看見一個傷痕。
一圈,圓的,切口整齊,像一段虛線——是牙齒咬合的傷。但傅羽舒默不作聲,將兩隻碗摞在一起端起來,問:「奶奶,我下星期開始要和沈觀一起住嗎?」
柏英一愣,反應過來:「對,你知道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嗯。」傅羽舒笑著點點頭,「我在學校會聽小觀哥哥話的,不會讓你擔心。」
作者有話說:
賞一點海星吧qwq
第6章 沈觀的秘密
距離暑假還有一個多月,沈觀這個轉學時間真是前所未見。
週日下午,他們二人就準備啟程往學校去。傅羽舒被塞了一手東西,大包背在身上,小包抱在懷裡,口袋和書包側包也被塞得鼓鼓囊囊。
反觀沈觀,渾身輕鬆,除了背後背著一塊木板一樣的東西外,就沒拿多少東西。
沈鬱青包了一輛車——露天的、可以沿途吹風的……拖拉機。
後山上,發動機的聲音轟隆隆響個不停,沈觀被吵得頭昏腦漲,揉著額頭催促:「你到底走不走?」
「小觀哥哥不要急嘛。」傅羽舒回頭來,嘴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再等一等。」
他並不是故意拖著沈觀,但看見沈觀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