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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個更邪惡兇殘的詞,但我腦子木了,一時找不到。
如果你膽敢到時不理睬,它就在頃刻之間,殺你個人仰馬翻。
那種痛苦,非親身體驗,誰也形容不出。
太可怕了,毒痛發作起來,猶如在地獄的油鍋裡煎炸,千百條毒蛇嘶嘶冒著氣,把你撕成碎片。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用海洛因救命。
要不然,你就會毫不猶豫地用刀,了斷自己的性命。
剛開始的時候,我試著和它作對,自己減量。
這事在某一個界限之前,好像並不很難。
可一旦超過某個特定的槓槓,它就像一個甦醒過來的吸血怪物,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我只有屈服。
我很生自己的氣,換了一招。
明知要犯痛,硬抗著不吸。
這時我家裡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父母氣得發瘋。
我相信,要是讓我媽重新選擇,她肯定把我在搖籃裡掐死,而不讓我丟人現眼地活著。
我讓保姆把我綁在床上,旁邊擱了一些食物和水,就把她趕走了。
家裡人若在旁邊,一定忍不住看我受苦,會把我放出來,前功盡棄。
剛開始,一切還好,我想熬過七八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
沒想到,我連24小時也沒熬過去,就把鐵床拽動,掙扎著到了電話旁,撥響了英姊的電話。
快快,救我!我說。
英姊說,我知道你現在做什麼。
這些天不來找我,對你是好事。
我成全你吧,不去了。
你忍忍,百忍成金,就好了。
我咬牙切齒地說,英姊,你不給我,我找別人也要得到。
等我過了這個勁,看我不僱兩個打手,先奸再殺!英姊說,你若吸別人的粉,我還真不放心。
他們的量不準,一下就能要了你的命,等著我吧。
英姊就來了。
幾分鐘後,一切不適就煙消雲散。
我說,英姊,我好恨你。
她說,恩將仇報。
我是出售快樂的商人。
我看著剛用完的粉紅衛生紙,又說起包裝問題。
英姊說,我不吸,所以不知它不好用。
我很驚訝,你賣這個,自己怎麼不吸?她說,一個好的毒販子,特別是大毒梟,自己都是不吸毒的,那玩藝毒性太大了,一吸上,再不想做任何事。
販毒是提著腦袋乾的事,時刻都得獵犬一般保持清醒,哪裡能吸毒?再說了,像你這樣的顧客,還得送貨上門,隨叫隨到。
我若是一次不到,到了手的生意,就可能飛了。
當然有些人,吸得窮了,買不起粉,就靠販毒,養活自己吸。
這種人,多半乾不長。
要麼自己吸死了算,要麼幹得不利落,叫警察給端了。
這行裡,最瞧不起這種小角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聽得心驚。
正說著,英姊的扣機又響了。
她看了一眼說,老主顧了,也和你一樣,自己試著戒毒。
我要是吸毒,要麼就不戒,索性吸它個痛快,一死方休。
要麼就到戒毒醫院,徹底地戒了。
省得這樣半死不活,多了無數苦痛,一點用也不頂。
我說,像你這樣鼓吹戒毒的毒販子,大約不多。
你就不怕砸了自己的生意?她微微一笑說,我從來都是給人講清吸毒的害處,然後,愛吸不吸,咎由自取。
這玩藝,害的人太多,我怕百年後,冤鬼索我魂魄,醜話說在前頭,沒人能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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