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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瞧著就瞧見這渾身貴氣的美人將那瓶冰水開啟喝了幾口,然後把瓶子隨意立在牆根,下一秒自己翻進牆內了。
這大半夜的,一個黑髮長長、眉眼驚艷、面板還白的美人走進一個荒廢多年、雜草亂生的小學,怎麼想怎麼驚悚。
他打了個寒顫,點開一個遊戲直播調大聲音驅散恐懼。
孟珩坐在足球場的地上,仰頭看著頭頂的月亮。
剛才手機付款的時候他看到了謝澤的訊息,其實他早就知道謝澤在找他,只不過當時在老爺子跟前兒,他不好回應。
光是微信就刷了五十多條訊息,其中一大半都是語音和影片申請,他向上翻了翻,退出來把手機隨手丟在身側。
背後是年久破舊的涼椅,他閉著眼向後靠,將脊背抵在椅子上,靜靜享受著這一天中終於等來的靜謐。
太安靜了,安靜到可以聽見風的聲音,可以聽見落葉與地面接觸,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別人的腳步。
別人的腳步。
孟珩確定這是腳步聲。
他睜眼,還來不及側頭檢視就被一隻手狠狠捏住後脖頸。
敏感的命門被人攫住,他下意識瑟縮肩膀,想要扭去桎梏。
那隻手卻緊緊扣住他。
「謝澤!」
身後上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半分沒有白日裡送他上班時的輕快愉悅,「興致這麼好?賞月呢?」
謝澤不抱任何希望的開車到這裡,小學校內連路燈都沒有,他沒想過孟珩真的會來,可就在他要掛擋離開的時候,卻看到牆根下瓶身帶著水珠的氣泡水。
只看一眼他幾乎就確定孟珩在這兒,這水死貴死貴,他一直覺得生產出來就是騙孟珩這種冤大頭的,水珠還沒揮發,一看就是剛買來不久。
他甚至等不及把車停準,佔著兩個車位就下車了。
孟珩被他抓得起急,手已經繞到身後攥上了他的手腕。
貓抓似的,謝澤任他攥著,手上半分不肯放鬆,又問了一遍:「是嗎?賞月呢?」
這事兒是孟珩理虧,乾脆也不再掙扎,放了手軟下聲音道:「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謝澤不肯被這麼打發,繼續問:「沒聽見電話?」
極罕見的,孟珩在這一刻竟然思考自己要不要撒謊說是。
他是個不喜歡欺瞞的人,與道德感無關,主要是覺得麻煩,撒一個謊就要用十個謊去圓,他自問沒人值得讓自己費這樣的心思。
「孟珩。」謝澤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考。
孟珩咬牙點頭道:「我下午回家了,沒太注意手機……」
他話音剛落,後脖頸上的手就收回去了。
才鬆一口氣,就見謝澤彎腰抓起他丟在地上的手機,三兩下解鎖點開微信。
0條未讀。
孟珩懊惱地閉上眼,剛逃脫的脖頸再次僵住,連抬頭看一眼謝澤的勇氣都沒有。
空曠的足球場靜得詭異,半晌,謝澤低聲道:「我找了你很久。」
孟珩不說話,他就繼續問:「白天出什麼事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只是一堆雞毛蒜皮的事兒,再回憶一遍帶來的疲憊感會更嚴重。
沉默中,胳膊突然被人攥住,謝澤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拉扯之間捏痛了皮肉,孟珩掙紮了一下。
平日相處中謝澤一向顧著他,哪怕在床上有些孟浪,完事兒後也是溫言細語地哄著,今天見他疼得緊,雖然手上鬆了些力道,到底還是用力攥著。
孟珩一疼脾氣就上來了,那點兒愧疚被拋到九霄雲外,連帶著白天的不如意湧上來,盡數撒在謝澤身上,「鬆手!」
謝澤不聽,只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