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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從沒擺過這樣的架子,下意識模仿起秦肅徵。
他書房裡滿當的很,秦肅徵偶爾帶了工作回來只能在客廳處理。偶爾陸淵見他同下屬視訊通話,秦肅徵就是這樣,微微仰一點頭,半闔著眼睛,語速極慢。
陸淵學不出神來。
秦肅徵五官鋒銳,又久居高位,因此他這樣壓迫感十足,陸淵軟和慣了,這樣的方式不僅不夠強勢,反而顯得矜貴天真。
張武卻被這少爺樣子迷惑了。白如安是定了的準當家,如果陸淵同樣強勢,那不免讓人產生他是爭權失敗的懷疑。現在他擺出這副姿態,全全然不諳世事的少爺一個,倒合情合理了些。
他沒完全放下防備。陸淵坐的筆直,完全不懼他似的,張武提上褲子,眯縫著本就不大的眼睛,語帶懷疑,「陸少這是嚇唬我了?」
陸淵想了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陸家總不會姓白,張總您說是吧。」
張武靠著沒說話。
陸淵不急,帶著笑等他。這表情他做不慣,臉上的肌肉開始發僵。
他在賭張武不敢開罪陸家。
今天這事兒有個最致命的破綻,如果陸淵真是陸家大少,那沈澤寧不至於受這些罪。
陸淵沒法彌補破綻。他只能演,演一個沒接觸過家族事務、被嬌慣大的公子哥,為了朋友義氣直接兩肋插刀來了。
他話說的不清不楚,張武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但只要他信了一分,沈澤寧就安全了。
相對的沉默十分折磨。陸淵算著時間收了笑,皺了皺眉頭,顯出些不耐煩來。
張武終於做出了判斷。他端起一杯酒,又示意了一下陸淵,「陸少是個聰明人。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幾杯酒,我喝了,陸少您能少嗎?」
陸淵端起一杯,暗自鬆了口氣,同他碰杯,仰頭幹了。
張武心有不忿,存了心要灌陸淵,陸淵不想節外生枝,乖乖喝了。他是酒場上混出來的,一杯接一杯喝的極猛。陸淵本來就喝不得急酒,更別說一下喝這麼多。
沈澤寧想攔,陸淵趁張武不注意斜睨了他一眼,沈澤寧便不敢動了。
他的眼神不帶兇氣,但冷的讓人發顫。
陸淵能裝,明明理智全無,坐姿卻仍然筆挺。張武也有幾分醉,放了杯子往後躺,「陸少好酒量。」
陸淵根本沒有聽懂,茫然點點頭。
沈澤寧不知道陸淵什麼情況,只知道不能在這兒久待,靈光一現,開了手機鬧鐘,裝作接電話的樣子,捂著嘴嘀咕兩句,掛了電話看向張武,「張總,陸家司機來了。」
張武聞言看向陸淵,陸淵閉著眼假寐。
張武也沒想再留他們兩個,起身作勢要送陸淵,「陸少,您還能走嗎?」
沈澤寧也緊張的站起來。正要扶,陸淵卻端端正正的站直,對著張武點點下巴,轉身朝外走。
沈澤寧猜這意思是「不必送」。
張武倒回沙發上眯著眼,一旁的女郎上前,柔柔的伏在他身上。
沈澤寧回過神來,往外去追陸淵。
陸淵一出外間的門就靠著牆往下滑。
陸淵醉的太過,方位感盡失,每一步都像踩在虛空裡。
沈澤寧跑了兩步,摟著陸淵的腰撐住他。他比陸淵稍矮,抱緊才好使力。
陸淵已經完全不知事了。沈澤寧勉強把他弄上電梯,陸淵卻鬧了起來。
他先揪了沈澤寧的領子,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嫌棄的推開,「你是壞人。」
沈澤寧:「……」
陸淵撐著電梯壁,站的離他遠遠的,繼續指責他,「騙子。」
電梯門開了,沈澤寧抹了把臉。陸淵神色戒備,沈澤寧不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