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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意本來是怕雞的,但是最後也跑到雞棚邊上,站在圍欄外遠遠看著傅巖風在雞棚裡餵雞、撿雞蛋。
他剛在吳文霞那兒接到活兒,明天就能開始掙錢了,心情美得不行,哼著小曲兒滿臉都寫著滿足。
手工活全憑手上功夫掙錢,相較而言不太費體力,但對手部的靈活度有要求,吳文霞自從去年腦梗就再沒接過外邊的活兒,今年一直在家復健,年初的時候還只能躺在床上,那會兒天天得有人在身邊照料,手停口停,日子一度過得緊巴巴,後來她慢慢能拄著拐走,直至近兩個月開始不需要拐,生活基本能自理,傅巖風才重新外出掙錢。
剛才飯桌上聽吳文霞話裡那意思,傅巖風知道她自己也想重新把這活兒撿起來做。
吳文霞一直是很有主見的人,她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了。
江雲意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傅巖風從家裡給他找了個手電筒,江雲意站在門口,轉頭見傅巖風手指圈成環形放進嘴裡吹了個響,嘹亮口哨聲迴蕩整個山谷。
幾秒鐘後,失蹤小半天的大黃猛地從旁邊一條小道騰空躥了出來,直直降落在江雲意腳踏車前。
這次大黃又一路把江雲意送到橋頭。
過了橋頭就有路燈了。
七月就這麼過去了,八月的時候,江雲意在傅巖風家跟著吳文霞做起了手工活。
送原材料過來的是一里外的王嬸,王嬸一見著江雲意就直誇這小孩兒好看。
江雲意其實不太喜歡別人叫他小孩兒,但如果換成傅巖風這麼叫他,他就不介意。
乾的活兒很簡單,就是給女生戴的髮夾串珠子,王嬸隔幾天就過來結算一次串好的髮夾,然後把成品收走。
江雲意每天吃過午飯來的,他進傅巖風家門時,吳文霞常常已經坐在八仙桌前開始串珠子了。
桌上什麼顏色的珠子都有,分裝在幾個鐵盒子裡,魚絲線穿針,把一粒粒珠子編串在一起,再固定在扁扁的黑色髮夾上,一個珠光寶氣鮮艷亮麗的彩色髮夾就做好了。
不難上手,需要的是耐心,還好江雲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吳文霞做事的時候很專注,微微弓著背,眼睛緊盯著手裡的線和珠子,只是肢體狀態大不如前,手指遠沒有以前那般靈活了,以前眼睛不看都能憑肌ro記憶把珠子串進線裡,現在眼睛盯著,手卻僵硬了,半天時間下來成品甚至沒有江雲意這個初學者的一半多。
「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吳文霞無奈感嘆,「以前速度至少是現在三倍。」
「阿姨,你串的珠子比我好看多了。」江雲意拿手指頭在吳文霞串的一個髮夾上點了點,「我看了都想買。」
吳文霞被逗得哈哈直笑。
串一個髮夾兩毛錢,連續串三天拿了將近五十塊錢的江雲意笑得眼睛都眯成條線,看來他在串珠子上比包水果有天賦。
來的頭幾天,傅巖風都回來得晚,吳文霞說他八成是接到了晚上時間的大單子,用傅巖風買給她的手機打電話過去一問果然是,掛了電話就準備去灶間做飯。
這天吳文霞對他說:「阿姨一人份的飯不好做,要不以後你跟家裡說一聲,留阿姨這兒吃了再走吧。」
於是江雲意從第二天開始就留在傅巖風家吃晚飯了。
一連幾天,江雲意一直到吃過晚飯離開都沒見到傅巖風。
傅巖風這天在晚飯前回來了,摩托車停在江雲意那輛銀灰色腳踏車旁,進門就看見江雲意和吳文霞面對面坐八仙桌兩側在串珠子,而大黃正躺在桌腳下呼呼大睡。
吳文霞面朝大門,率先抬頭跟他說話:「不知道你今天這麼早回來,今晚要做的菜可能只夠我跟小雲兩個人吃。」
合著在外忙了幾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