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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開玩笑的,但也不該說你掉錢眼兒裡這種話。」傅巖風壓低聲音靠近他,「我跟你道歉,別哭了行嗎,我媽還在,多少給我點兒面子。」
這對傅巖風來說算得上是很真誠的道歉了,但在江雲意聽來重點就是最後那一句,於是他皺著臉,很委屈地撇撇嘴,「晚上你不吃芒果,不是我告你的狀,是阿姨問我我才說的。」
「知道。」傅巖風鬆開他,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按九十個髮夾來算,是不是還要再串四十個才算完成今天的任務?」
「賺多賺少都是賺,五十個就五十個吧。」江雲意把眼淚擦乾,終於知道難為情,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因為賺得少才哭的,是你剛才……」
看這人眼圈又紅了,傅巖風恨不得抽死幾分鐘前嘴欠的自己。
比小孩兒哭更煩人的是哄小孩兒。
得知傅巖風要幫他一起串珠子,江雲意先是意外,很快便不好意思起來,放在桌面的兩隻手不自覺絞在一起,「你串的珠子要算你的份,不要算我的。」
「算你的。」傅巖風說,「串多少都給你。」
本來還有點兒生傅巖風的氣,現在江雲意的氣全消了,臉頰紅撲撲的。
傅巖風挨著江雲意坐,找他學習串珠子的技巧,兩人坐一條長凳,胳膊碰胳膊,雖是夏天,坐在傅巖風身邊,江雲意只覺得暖乎乎,一點兒都不熱。
山谷裡的一座瓦房,前後院的門敞著,夏夜的山風循著道吹進堂屋,門檻邊,土狗睡一半拿前爪撓了撓頭又繼續睡,八仙桌上,珠子在鐵盒裡滾動著窸窣作響,風吹動屋裡的一切,包括一個男孩的心。
第9章
傅巖風上手很快,但幹粗活的人總歸跟別人比不了細心,江雲意纖細靈巧的手指在魚絲線和一顆顆圓潤的珠子間輕輕遊走,一串串珠子就成型了。
傅巖風速度沒有江雲意快,還弄錯幾次珠子的顏色,有幾個髮夾最後是江雲意幫他拆了重做。
「你好笨哦。」江雲意終於也可以對傅巖風說這種話。
說完這話的江雲意轉頭看了傅巖風一眼,卻見這人不知何時就開始盯著他看,於是臉刷一下紅了,像是假裝成熟的小孩兒被真正的大人抓了個現行。
串珠時江雲意沒留意時間,串完後才發現快十一點了。
腳踏車就放在傅巖風家,這天是傅巖風騎摩托載他回去的。
摩托車直接騎到劉賢珍家門口,門原本是關著的,興許是引擎聲大了些,江雲意剛從車上下來,劉賢珍就穿著睡衣開門出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你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面……」劉賢珍罵完才看見江雲意身後的傅巖風,臉部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重新扯出張笑臉,「是你送傅雲意回來的啊,辛苦了辛苦了,這麼晚就不留你了,下次早一點過來泡茶。」
傅巖風走後,劉賢珍臉瞬間垮了下來,揪著江雲意後衣領把他連推帶踹趕進家門,再轟隆一下關上門。
第二天在飯桌上被劉賢珍和小姑齊齊盯著拷問時,江雲意才知道了一些關於傅巖風的事。
「那人是叫什麼風,巖風還是什麼風,反正你認識誰也別給我認識那種人。」劉賢珍說,「我說你天天在外面跑呢,怎麼?也不想讀書要混社會了?」
小姑一邊給聰聰餵飯一邊說,「真不是小姑我要說你,你當心跟這種人交朋友,村裡都知道,這人很早沒念書了,十幾歲去蹲少管所,好像前兩年才剛出來。」
聰聰在,劉賢珍雖然依舊說著惡毒的話,但語氣倒是放得平緩了,聽起來好像只是在陰陽怪氣,「聽說是把人打得半殘進去的,這種人不是有暴力傾向就是變態,跟這種人走太近,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到「死」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