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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n大附近租了套房,再用身上最後一點錢在隔壁學生街租下一間幾平米的小鋪子賣平價t恤,男女款都有。
家裡那輛閒置已久的摩托被他用皮卡一起帶來南州,店面正式開張之前,他白天晚上都在離n大不遠的汽車站接送客。
半個月以後,8月下旬,江惠清送江雲意開學,兩人坐飛機從上海直達南州的機場。
下了飛機江雲意發現,來接機的傅巖風穿了件有領子的上衣,釦子系得齊整,甚至還穿了平時沒見他穿過的直筒西裝褲。
江雲意覺得傅巖風平時就夠好看了,現在稍微捯飭捯飭在人群裡簡直像明星。
電話裡還很矜持的江雲意一見著傅巖風眼睛都直了,手邊兩個大行李箱丟在身後給親媽,自己小跑上前,跳進傅巖風懷裡,要傅巖風牢牢把他托住。
好在機場每天都在上演久別重逢的戲碼,江雲意這一出在人群裡才不顯得太古怪。
江雲意勾著人脖子,小小聲喊:「老公。」
傅巖風看他一眼,移開臉說:「惠姨。」
江雲意跟著回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親媽給忘了,又忙從人身上下來,去幫親媽推箱子。
江惠清拿自己四四方方的手包敲江雲意腦袋,「我這是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啊,這還沒嫁出去就把親媽忘了。」
江雲意偷偷癟嘴看向傅巖風求助,卻見傅巖風只是抱臂在一旁看熱鬧。
江惠清擺擺手道:「也是,十八歲能嫁人了,還需要親媽做什麼?」
江雲意小聲補充:「媽我十九了。」
江惠清這才笑了,拍他後腦勺:「重點是這個嗎?你快二十了你十九!」
江惠清臉上確實有不少歲月堆疊起來的皺紋,但與農村風吹日曬的衰老不同,這是被生意場磨礪出來的專屬中年女x的老成。
也是聽見傅巖風叫「江雲意」,江惠清才第一次知道自家兒子擅自給自己改姓了。
「臭小子,什麼時候自己改跟你姥爺姓了。」江惠清說,「你姥爺都走十幾年了。」
江雲意瞪圓雙眼:「跟姥爺有什麼關係,這是你的姓!」
江惠清摸著他腦袋笑得花枝亂顫。
傅巖風是打車過來的,接到江惠清和江雲意後,又重新打車把他們一起接送回學生街附近,找了家擅長做家常菜的館子,三人在外頭吃飯。
飯桌上江雲意坐中間,同時緊挨著傅巖風和江惠清。
江惠清對傅巖風說:「前段時間辛苦你照顧雲意了,我這兒子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他想做的事我這個親媽都攔不住,讓你多操心了。」
吃完飯,江惠清跟著回傅巖風那套出租房看了眼,房子不大,好在家電齊全,有個客廳,臥室也是獨立出來的,整體比單身公寓要大一些,不算太寒磣,但一個人住還行,要擠兩個人就夠嗆。
雖然江雲意答應她會乖乖住學校宿舍,但江惠清不是不懂小年輕心思,平時隔著千山萬水都要見的兩個人現在就隔一條馬路,兩人能忍住不同居她是不信的。
尊重兒子不代表對兒子物件完全沒有要求,兒子現在戀愛腦,她當媽的不能不替兒子多操心,所以見著傅巖風,江惠清也難免俗套地問了傅巖風以後的職業規劃和發展計劃,現在在做什麼,未來打算去哪裡發展。
江雲意不想給傅巖風壓力,拉著江惠清胳膊嘴噘得老高,「媽……」
江惠清當著傅巖風的面「訓」兒子:「媽什麼媽,你也快二十了,就算以後不結婚,也總要找個人安穩過日子,什麼是過日子,就是以後沒人把飯送到你嘴邊了,柴米油鹽你樣樣要自己料理!天天這麼吊兒郎當的,你說媽怎麼放心?」
江雲意抗議:「我哪裡吊兒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