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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淺陵——」司徒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跟在後面追了幾步,奈何那馬兒跑得太快,一眨眼便奔出了老遠。
「我們跟上去,淺陵他不會武功,若是摔下來就麻煩了。」裴燁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另外兩匹摔在木樁上的馬。
二人徵戰多年,馬上功夫了得,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容淺陵,他們也不阻止,只是留意著對方不至於摔下馬背,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駿馬疾馳在城郊的路上,初夏的涼風迎面而來,一時吹散了不少酒氣,三人行至行至城郊十數裡處,見前方一隊人緩緩的走過來。
容淺陵這會兒酒也醒了不少,他拉住韁繩停了下來,裴毅二人見狀也紛紛停駐,待那群人走進了,方發現是一隊逃難的災民。
那群人男女老少皆有,身上穿著襤褸,露出來的面板髒汙枯瘦,其中一個婦女抱著個襁褓嬰兒,那孩子也瘦的厲害,面色卻通紅的,嘴裡發出虛弱而斷續的哭聲,然而婦女卻是不去看他一眼,只是麻木的跟著隊伍緩緩行進,一雙渾濁的眼中透出濃濃的絕望來。
容淺陵從馬上下來,一把攔住了那婦人:「你這孩子生病了。」
婦人抬頭看了容淺陵一眼,繼而又沉默著低下頭去。
容淺陵這人雖然嘴上厲害,但是心腸卻好,他身為一個大夫,有著絕對的仁心,最是見不得有人被病痛折磨,當然他討厭的人除外,這會兒攔住那婦人就不讓她走了,說道:「大姐您停一停,我要給他醫治一番,再耽擱下去,這孩子就危險了。」
女人見他目光真切,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著說:「即便醫病好了,沒有食物,早晚還是……公子讓開些吧,我們要掉隊了。」
容淺陵忙說:「你把孩子給我,我讓人給你備吃的。」
女人猶豫了一下,沒有將孩子遞給容淺陵,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民婦這是遇見貴人了啊,公子若能醫好了小兒,民婦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會報答您的啊!」
「跪什麼跪,你快起來。」容淺陵生性不羈,最是不愛這些虛禮,忙的伸手拽了婦人起來。
容淺陵給小孩餵了點隨身攜帶的藥,然後讓那婦女抱著孩子坐在自己的馬上,吩咐自家小廝牽著馬,自己則緩緩的步行在路上。
裴燁和司徒雪下了馬陪他,裴燁看那婦女不安的坐在馬背上,問道:「你們是從何處來的?」
女人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與自己說話,她,「民婦家在西北的梔雲山腳下,那裡今年大旱,春莊稼都死了,湖裡也乾涸了,村子裡很多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我們沒了辦法,這才離開了家鄉。」她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眼中落下了混濁的淚水。
「你的家人呢,怎就你和這個孩子?」司徒雪心中感慨,忍不住問了句。
「……」,婦女沉默片刻,含淚看著懷中嗷嗷待哺的幼子,語無倫次道,「民婦家中本還有個公公,春旱時候生病去了,夫君他……我聽說今年初夏,南邊的將士們回來了,可是他,他卻……夫君他再也,回不來了。」
裴燁心中一震,看著女人淚眼婆娑,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流民四起,朝野動盪……這樣的情形,與數百年前的趙姓王朝時,又有何區別?
等他們回到京城,便看到那群難民正坐在城門腳下,幾個士兵在那看著,不讓他們進城去,那些人都是這個婦女的同鄉,見她抱著孩子坐在高頭大馬上,一時間都眼露驚詫,有人想要衝上來,卻被拿著長槍計程車兵給壓制了回去。
進城後,容淺陵找了家客棧讓那對母子住進去,又給孩子看了病,裴燁先回去了,並不知道他們後來是如何安置的這對孤兒寡母。
第二日恢復上朝,裴燁上午給太子講授為君之道,那孩子神情懶散的聽著,估計也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