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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好久。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穿上衣服再跟我說話麼?」
……
……?
……?!!!
我再也顧不上哭不哭的問題了,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倚著太宰治,我幾乎是瞬間就起身鑽到了浴室裡,還狠狠砸上了門。
我居然才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
我蹲坐在浴室裡,後背靠著浴室門,雙手捂住臉,只覺得羞恥心爆漲到了無限高的地步。
我沒臉再見太宰治了。
「咚咚咚」。
是敲門聲。緊接著太宰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阿澈,我拿了衣服給你。」
「我不要穿你的衣服!」我幾乎是立刻就喊了出來。
太宰治輕笑了一下:「這時候突然鬧什麼彆扭啊。」
這不是……鬧不鬧彆扭的問題,因為情感迸發我撲住他已經是自己能接受的極限了,現在發現自己還是赤條條撲上去的,太宰治沒把我當成變態一槍崩了,真是對不起他的黑中至黑的身份。
過了好一會兒,太宰治又敲了敲門。
「那我放這裡了,你自己待會拿進去吧。」
腳步聲走遠了。
我慢吞吞地站起身,將浴室門開啟了一條縫,然後將放在門口的衣服拉了進來,又迅速關上了門。
一件長襯衣和一條五分短褲,我比太宰治要瘦一點所以穿起來顯得有些空蕩。就是這個衣服的搭配組合看起來有點滑稽,我覺得太宰治那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剛回來就想看我出醜,除了他也沒誰了。
我穿好了衣服,再度站到了鏡子前面,然後湊近。
我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拿回了自己的身體,有了第二次重生的機會,現在又……回到了太宰治的身邊。
這難道真的不是一場太過華美的夢嗎?
鏡子中浮現出一張略顯青雉的面龐,臉頰上還帶著淚痕,這是——17歲的鈴木澈。
我開啟水龍頭,將頭低下去,捧起水來洗了洗臉,手指觸及面板,是柔軟的。
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活著。
我在脖子上搭了條毛巾,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太宰治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他很用心地將蘋果切塊插上了牙籤,他過去平時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很隨意的,現在這麼精緻,莫非是我不在的這四年間他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
太宰治瞧見我,立刻放下了刀子,單手倚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家阿澈果然十分可愛呢。」
「嘶——誰是你家的啊,我又不是你的繃帶。」我就知道從他嘴裡說不出什麼正經的歡迎語,「你就不能對著現在的我說一點正常的話嗎?」
「啊,那隻能傾訴一下我的孤獨寂寞了。」他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阿澈不在的每一天我過得都很煎熬呢,每天看著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彈的繃帶真是無趣極了,甚至連聽聽阿澈的聲音都做不到呢。有時候覺得這樣的人生真是沒什麼意思,只好靠著『總有一天阿澈會回到我身邊』這種意念來堅持讓自己活下去。」
……
沒意思個毛球線,你是沒東西可欺負才無趣極了吧。
我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十分順手地拿過餐盤裡的蘋果吃了起來。
啊,能重新吃東西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感動地都要流淚了。
太宰治依舊笑眯眯地瞧著我,還善解人意地把餐盤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嗯,好吃的東西吃下肚,總該聊天問點我想知道的問題了。太宰治的身上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該從何問起呢?
「那……人間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