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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的,現在的我並非孤獨一人,我是有同伴的。
時間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太宰,啊,我是說,我可以喊你太宰麼?」我聲音放得很輕。
「阿澈你隨意。」
「那麼,太宰,以後請多指教了。」我說,「我要長住在你家,我會賴著你的,趕都趕不走的那種。我會搶你的遊戲機,用你的浴池,還會佔你的大床!」
太宰治輕輕笑著。車窗外傳來海鷗的鳴叫聲,金黃的日光斜斜地灑在太宰治身上,映得他無比溫暖。
我頓了頓。
「太宰,說起來可能有些沒骨氣,我只有你了。」
海浪翻滾著,列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太宰治沒有說話,只是將他的右臂貼在了胸口的位置,我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
「儘管住進來。」他嘴角彎起,「隨時歡迎。」
住到哪裡呢?
我可以奢求,在你的心裡留出一隅空間,讓我住進去嗎?
作為同伴,作為朋友,亦或是……作為家人?
不知從何時起,「太宰治」三個字,像是烙印在我腦海里一般,揮之不去。
他不是一個好老闆,會欺負我、壓迫我,還會使喚我去做很多事情。
但我沒辦法討厭他。
我知道他有很多壞習慣,我知道他討厭什麼味道的蔬菜,知道他喜歡什麼口味的酒。我知道他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踹被子,知道他經常忘記關燈就睡著了。
他的每一絲微笑、每一份失落,他身上發生的一切,他的點點滴滴。
我都記在腦海里。
他的的確確,在我的眼中閃閃發亮,比夜空中的群星還要璀璨。
一道弧光劃過天空,我再次朝著窗外望去。
看,彩虹還沒消失,現在許願還來得及。
我希望,太宰治能永遠平安幸福、順心如意,我希望他能夠快樂地生活,每一天都絢爛多彩。
瞧我,多遲鈍的一個人。
不是甩不脫,不是逃不掉,而是我根本不想離開。
這一點微妙的喜歡,究竟是從哪一秒開始萌芽的呢?
我後知後覺,直至今日才發現。
我們抵達小樽是在晚上七點鐘左右,臨時找了家旅館住下。太宰治說他不餓,所以並沒有去買吃的。他從自動售賣機取了幾瓶桃子酒,坐在榻榻米上喝著。旅館外有人在唱小曲,是頌唱秋天的祝歌。
一轉眼已經快到秋天了嗎?我甚至連夏天的尾巴都沒抓住。
太宰治一口喝光了瓶子裡剩下的酒,還打了個嗝。
「啊——月光,酒,如果這時候再有美人就更好啦!真是個幸福美滿的夜晚呢!」
「喂,太宰治我警告你啊。」我鄭重其事地說著,「你如果喝多了,這地方可沒人陪你耍酒瘋。」
「桃子酒而已啦,阿澈你要不要嘗一嘗?」他又開啟一瓶。
這個人,清醒的時候裝糊塗,糊塗的時候……他似乎沒有糊塗過,都是在裝瘋賣傻。
「太宰治你個傻子。」我嘀咕一句。
太宰治:「……?」
所以我為什麼要喜歡這種人啊,真是件搞不明白的事。
太宰治灌下第三瓶桃子酒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攔住他。
「太宰,你能搞到紙筆嗎?」我突然來了一句。
「嗯?叫客房服務就可以,怎麼了阿澈,你想量量自己的長度嗎?」
量你個頭!不要時時刻刻都提醒我繃帶的身份好嗎!
「是畫畫啊,畫畫!」我氣哼哼地,「太宰,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