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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之所以是跟蹤, 就是因為不能說呀。」太宰治笑了笑,「不然, 還怎麼動手呢。」
跟蹤!
突然,武健動了,他的手極快地伸向了腰部, 一片黑色閃過。但太宰治比他更快,擊膝、奪槍、上膛、抵住他的後心,一氣呵成。
「太慢了。」太宰治語氣清淡。
柯南偏頭瞧了太宰治好幾眼。
毛利蘭立刻扶住京子往後退了好幾步。京子這才反應過來,艱難地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你想殺我?為什麼?」
武健苦笑一聲:「呵,為什麼?京子,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一個人的天真會殺人的?」
「看來你是忘記了,也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怎麼會記得兩個死去的破落戶呢?你根本對資本不感興趣,也不會經營產業,那麼為什麼還要逆來順受地接受你外祖父的安排?!六年前,他送了你一筆資產給你玩,你看中了一家小企業,感興趣的時候大把資金投入,不感興趣的時候又會很快撤身而出,資金鍊斷裂對經營者來說絕對是致命的,那個企業很快宣告破產並背上了大筆負債……而因為這件事跳樓自殺的,就是我的父母。」
京子呼吸一窒。
「你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因為你神通廣大的外祖父會幫你擺平一切。你還可以一臉天真地過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京子,我壓根就沒覺得我殺了你之後能逃過這次,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一個小人物的死活,沒人會在意,對麼?」
話音剛落,武健被太宰治從後面踢倒,太宰治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不想聽下去了。」太宰治將槍收了起來,「生命和尊嚴不是別人賦予的,也不是握在別人手中的,它們被你當作軟弱怯懦的藉口,真是噁心。」
不知道京子是驚訝過度愣住了,還是她原本就是感情淡漠的人,她瞧著武健,眼中沒有恨意也沒有歉意,只有一片茫然。被過度保護的人,一旦被撥開了殼,就只剩下風霜寒露中肆意摧殘的核心。
柯南和毛利蘭與警視廳的人相熟,目暮警官很快就抵達了遊樂園,武健被拷上警車的時候,我似乎看到有眼淚沿著他的眼角流下來。京子是被家裡派車接走的,他們二人同樣坐著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彼此走向了不同的命運。
整個事件處理完畢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毛利蘭和柯南向我們做了告別。柯南這孩子似乎對太宰治特別感興趣,在被毛利蘭拉著離開時,還回頭看了看太宰治。
太宰治則是笑眯眯地朝他揮了揮手。
我長撥出一口氣,說實在的,今天的事件發生地突然,結果也很出人意料,令人唏噓,我不知道該為誰更感到可惜。
「那麼,太宰,京子小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拉著太宰治的衣袖,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向了遊樂園的更深處。
「既然已經這個時候了,不如看完煙火祭再回去?」太宰治邊走邊看了眼手機,「啊,時間差不多了呢,我們得趕緊去排隊。」
我有些懵。
「排什麼隊?」
太宰治伸手一指不遠處緩緩旋轉著的摩天輪。
「煙火要在高處看才好看吧。」他說。
九月的晚風微涼,夜空中高掛著一輪圓月,灑下一片銀白的柔光。
隨著摩天輪一點點攀升至高處,這座繁華的都市盡顯眼底,不遠處屹立著的東京天空樹如墜繁星。這就是燈紅酒綠的大城市,和靜謐安然的北海道完全不同。
太宰治偏頭瞧著透明玻璃的外面,天空樹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忽明忽暗。他的眼角眉梢、鼻骨唇縫,都是完美無缺的,就連單手倚著扶手的動作,看上去都覺得優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