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說完，這位皇帝就大聲痛哭，大臣們最受不了這個，一聽皇帝要御駕親徵，只好咬著牙紛紛請代。大學士李建泰說：&ot;主憂如此，臣敢不竭駕力？我是山西人，對這些賊人還算了解，我願以家財佐軍，可資萬人數月之糧。請皇帝令我前去。&ot;

崇禎要的就是這個，立即轉憂為喜。他的親徵之說既是出於無奈，也是一種激將法。他知道自己統師與農民軍交戰，無異於以卵擊石。李建泰願意親徵，這較之大家一起坐以待斃是略積極一點的辦法。

可有可無的李建泰

但是，李建泰的出征毫無意義。首先，出征這件事就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崇禎一朝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阻擋李自成的兵鋒。其次，朝野上下已經對崇禎皇帝失去信心，這種信心是花多大代價也挽不回來的。

正月二十六日，崇禎先遣駙馬都尉萬煒到太廟祭告了祖先，隨後於正陽門樓按古禮設宴，為李建泰督師餞行，並召集內閣、五府、六部、都督院掌印官及京營文武大臣侍立，以鴻臚贊禮、御史糾儀、大漢將軍侍衛。自午門外至正陽門，官軍旌幡十餘萬，排列齊整，金鼓震天。禮儀之隆在大明歷史上可謂是第一遭，也是最後一次。崇禎親自為李建泰舉杯說：&ot;先生此行，如朕親徵。&ot;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李建泰感動得一塌糊塗，向皇上發誓，不討平逆賊絕不還朝。

這是一場生離死別的宴會，宴會一散，李建泰就飛身上馬，崇禎皇帝久久地目送李建泰出京。為了讓李建泰能儘快大功告成，崇禎特意派出西洋人湯若望隨徵，主修火攻水利。但這一切的隆重，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李建泰一出京，在路上聽到探子回報說山西已經烽火連天。李建泰一聽說家裡有危險了，就放慢了行軍速度。走到涿州時，就有士兵開始逃跑了。到了順德府廣宗縣附近，士兵已經跑掉了三千人。李建泰氣得鼻子都歪了，但還有他受的。在廣宗縣，當地士紳竟然讓他吃了個閉門羹。李建泰氣得死去活來，下令攻城，攻破城後，把主腦殺掉，又把知縣抽打了一頓。但在二十九日這一天，當他得知家鄉已經被李自成佔領時，他已經像洩了氣的皮球。因為當初跟崇禎說回到家鄉招募士兵的理想已經泡湯了。

但崇禎卻依然對李建泰抱有信心，二月九日，他親筆給李建泰寫信，讓他拿著尚方寶劍便宜行事，遇佛殺佛，逢鬼殺鬼。

崇禎皇帝想多了，此時，李建泰率領著從京城帶出來的部隊一直徘徊在河間。他考慮的是自己的前途，而並非大明的未來。

到了這個時候，即使天神下凡也不能把大明救起。崇禎皇帝用了十七年時間，把本已經殘破不堪的大明帝國捅了無數個窟窿。這位皇帝曾經把袁崇煥冤殺，又把著名的戰略家楊嗣昌逼進地獄，最後還把帝國最優秀的將軍孫承宗趕出朝廷，重用宦官，剛猛治國，他所犯的錯誤已經註定了大明的滅亡。李建泰即使渾身是膽，智慧超絕，也不可能在李自成已經佔領山西，並準備直上北京的情況下扭轉敗局。

就在李建泰在河間轉悠的時候，崇禎收到了李自成寫給他的信，讓他在三月十五日前必須給一個答覆，或是退位或是在北京城下一決雌雄。崇禎大怒，可怒氣還沒有消，他又收到了李自成在山西發布的詔文，詔文先是對他誇獎一番，然後是對他所領導的大明朝進行了體無完膚的攻擊。這就等於說一個人表面上一本正經，卻每天都在妓院出入一樣。崇禎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彷彿是被人抽了幾個嘴巴，然後又給他一塊奶油蛋糕。他不吃，難受；吃了，更難受。

與他難受相對的是京城百姓，北京城的百姓卻似乎對即將來臨的風雨顯得無所謂。這年的元宵節，北京城裡出奇的熱鬧。崇禎當然不知道百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元宵節剛過，他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下罪己詔，妄想穩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