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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間裡，只剩她一人。她抱著大毛哭到眼淚都幹了，才慢慢緩過神來，懷裡的大狗撫摸間已經失去了指尖的溫度，連骨骼都越發冷硬起來。

她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有靈魂的生命都是溫熱綿軟的，她的大毛，好像真的不在了。

阮文邦趕來的時候，阮一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默默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纏，一言不發地看著家人處理大毛的後事。

即便回了家，也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盯了一夜，第二天誰也沒強迫她去上學。乾澀的眼眶直到白天拿到裝著大毛犬牙和骨灰的小瓶子送到手裡，才覺得又有淙淙濕意奪眶而出。

緩了一天，阮一才回到學校。

眼睛腫得像核桃，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下去的。

李朗賢滿肚子怨氣等著她來質問的時候，就見到了她這副鬼樣子。

起初還沸騰著的怒火在前桌又毫無徵兆人間蒸發了一天之後，在心裡醞釀發酵，變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說生氣，一想到她冷冰冰的語氣說著和他沒關係時，還是氣的。

等整個人沉下來，又有些心慌。

本來他倆之間，就是他一步一步拼命向她靠近，他在這段關係裡一直沒什麼安全感。只有自己足夠優秀了，才可能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要不是她中途對他感情的回應，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玩單機。

這種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卻一轉頭發現，人家好像對他並沒有上心依舊是他單方面糾纏的痛楚在過去的兩天把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明明之前她還曾在他面前展現過自己的熱忱。

要說這一切都是她完美的演技，李朗賢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一直等著阮一來，跟他親自解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可她真人一來，當他把她拉到牆角，看著姑娘臉色蒼白眼眶紅腫，那些憋在胸口的話在喉間打了幾個轉兒又咽了回去。

他嘆了口氣，指節輕刮她的下眼瞼，柔聲問道，&ldo;怎麼了，這是？&rdo;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情緒，在他溫柔的話語下，又不自覺地傾瀉而出。

阮一嘴角一癟，又有要掉眼淚的趨勢，&ldo;大毛走了……&rdo;

大毛沒了？

李朗賢五指捏拳，僵硬的肩線瞬間柔軟了下來，他上前一步輕輕把姑娘帶入自己懷裡，&ldo;別哭了，大毛年紀大了，走不動路吃不動東西，它自己也難受是不是？&rdo;

&ldo;現在它應該就無憂無慮了，你不是一直說可惜沒見過大毛小奶狗時候的樣子麼？它現在一定又變成了又蹦又跳的小狗崽了。最後這兩年在你家過得多好啊……對不對？&rdo;

道理她都懂。

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少女揚起下巴看他，嗓音依舊沙啞，&ldo;我知道。我就是難過。&rdo;

&ldo;我媽一聲不吭就走了，大毛吭聲了，可我沒聽懂……為什麼我身邊有什麼好的，都會走，我就是很難受……&rdo;

李朗賢揉著她的髮絲，滿目心疼，全世界所有好的你都會擁有。

&ldo;李朗賢，&rdo;她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袖口，緊張地看著他，&ldo;你不會走吧？&rdo;

他指尖微頓，緩緩搖了搖頭，&ldo;我不會。&rdo;

&ldo;真的？&rdo;

抱著她的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硬，在少女期待的眼神中，他最終還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