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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一下，憑著記憶又走回那人的房間門口。

正要伸手按門鈴，她忽然聽到裡房間裡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快步走來走去，並且在斥責他人。

房間中，年輕男人的聲音清透低沉，像秋色叢林中敲響的石磐，這樣質地的聲音，她未聽過。

那聲音暴躁而嚴厲地說：

&ldo;阿水，你瘋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小麗這個人設對我來說，是個堪比馬艷紅下和劉璇單臂大迴環的高難度動作，能不能發揮出來基本看運氣……

☆、金剛經

餘飛的母親坐在小樓門口曬太陽，小樓臨街，她緩緩地搖著椅子，看門口人來車往。有時有熟悉的老街坊過來，和她打一聲招呼。

&ldo;言家大姐，好些了嗎?&rdo;

言佩珊微微地笑，臉上的歲月痕跡和疾病帶來的憔悴也掩飾不住她昔日的風情。

&ldo;好多了，勞您掛心。&rdo;

言佩玲出來倒中藥渣子，被言佩珊攔住，&ldo;佩玲，別倒在路邊。病氣給別人帶去了，不好。&rdo;

言佩玲咕噥一聲，&ldo;還這麼多講究!帶走了不好嗎?&rdo;搖著胖胖的身子進門去了。

言佩珊見餘飛拿著《金剛經》，在一旁懨懨欲睡，便提醒道：&ldo;接著唸吧，怎麼不念了?&rdo;

餘飛晃晃腦袋，清醒了些，便接著念：&ldo;……凡所有相，皆是虛妄……&rdo;

言佩珊嘆息了一聲。

&ldo;……知我說法，如筏喻者‐‐&rdo;唸到此處，餘飛一個驟停。

這一個&ldo;筏&rdo;字，太扎眼。

&ldo;怎麼又不念了?&rdo;言佩珊問。

&ldo;呃……&rdo;餘飛胡謅了一句，&ldo;沒看懂。&rdo;

&ldo;你讀《金剛經》讀得少。雖然你年輕，但也應該多讀讀佛經。&rdo;言佩珊諄諄勸誡，&ldo;如來佛祖以&l;筏&r;比喻佛法，佛法和船一樣，把你從此岸渡到彼岸。紅塵無岸，苦海無涯，佛法就是筏子。&rdo;

餘飛想起繕燈艇中，祖師爺倪舸那副巨大的照片下面，有當年兩廣總督岑春煊的親筆題詞：

梨園繕燈，佛海慈航。

餘飛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提點著她。但線索有點多，有點亂，她恨自己腦子笨，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言佩珊見她又開始痴痴發愣，便道：&ldo;婉儀，你是不是很困?&rdo;

餘飛本名餘婉儀，&ldo;餘飛&rdo;是繕燈艇師父收她為徒時，給她改的藝名。師父說，餘婉儀這個名字太女氣，唱老生，要有男子的氣魄，於是改名為餘飛。

餘飛措手不及地&ldo;啊&rdo;了一聲，下意識抵抗說：&ldo;不困。&rdo;

她當然困。在&ldo;筏&rdo;中喝酒到一兩點，去到酒店又是一兩個小時的不可描述。她依稀記得睡的的時候，天邊都開始發白了。

言佩珊說：&ldo;你昨晚去哪裡了?我聽小芾蝶說，早上出門上學看到你剛回來。&rdo;

餘飛心中一瞬間把小芾蝶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芾蝶是她二表妹，小姨言佩玲的二女兒，現在正在唸高三，每天早上七點離家上早自習。

餘飛是仍然儲存著六點起床出早功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