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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動,她只好對他嬌美微笑,然後自動勾住他胳臂當他是條死魚往前走。
書生再次被她全無防備的動作震驚到不行,一路被拖行……
她說謊。
再好的容貌只是用來待價而沽,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她很早就知道生在這樣門風的家庭,容貌好壞只是用來回報爹爹養育恩情的工具。
那些庶出,多到族繁不及備載的妹妹們總是毫無預警的出閣,許配的人都是阿爹的心腹或有意結交的朝廷新貴。
家中三天兩頭的喜氣並沒有能沾染到誰,讓這宅子的歡笑聲多些、讓宅子裡哭喊的冤魂多些平靜。
每每指名到誰,那些哭聲總是會飄到蘭質小樓來。
即便她有張同阿爹一模一樣的臉皮,即便她是阿爹正妻所出的女兒,她一點力也使不上。
一十九房妾室,也掩飾不住丞相府沒個帶把的男丁,閻瑟大丞相膝下無嗣子的空虛。
女兒們是賠錢貨,養賠錢貨的用處就是在於替父親鞏固他想要的裙帶關係,閻府專門出產美人,大家樂得接受這樣的酬庸。
她沒辦法說服阿爹正視一下她們這些女兒們的心情,男尊女卑,甚至當女兒的不經允許上了廳堂也會被斥責。
大戶人家的規矩多得像枷鎖。
她被豢養著,穿上華麗的衣裳,利益聯姻,也是她將來逃不過的命運!
“小嫻妹妹。”
“你為什麼不肯幫我……阿爹最寵你,你都十八了,他還讓你留在府中,我才十四,還未及笄,你足足大了我四歲,要出嫁,怎麼輪也輪不到我……”氣急敗壞的叫囂像一幕永不止歇的戲碼,帶著女婢的庶出妹妹風捲殘雲的踹開小樓大門。
閻金玉還沒能反應過來,一個巴掌硬生生的摑上她的臉蛋。
她身子一歪,打翻了繃繡,大把的絲線從盆子傾倒遮去上頭還未完成的捧桃童子。
“我不嫁!決計不嫁那個豬頭!你去跟爹說,他只聽你一個人的話……”被點名即將出嫁的人撲向前扯住閻金玉的前襟,她的氣力出乎意外的大。
閻金玉憐惜的看著眼前窮兇惡極的漂亮臉蛋,眼角猶有淚漣漣,已經腫成核桃般的眼大概從接到訊息就哭了很久。
即便對她再粗暴,閻金玉也不忍苛責。
“小嫻妹妹,你知道阿爹不會聽我的,他,誰的話也不聽。”
她要是有足夠的能力,前面那些嫁人的妹妹們又算什麼?
“你胡說!你樂得我們一個個嫁光,去大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她音調一轉,轉為悲愴。“我們好歹姐妹一場,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幫我……你的心好硬,存心要逼我走絕路是嗎……”
“七小姐,你別為難大小姐了,小姐身不由己啊。”聽見喧譁,匆忙打外頭進來的答應連忙勸解,往上瞟的丹鳳眼飛快向隨她進來的女婢、家丁使眼色要他們見機行事。
“站住!你這死丫頭,胳臂往哪彎我怎會不曉得,滾邊去,不用你來說嘴!”要不是她只有兩隻手,怕是也想對答應出手。
答應努努嘴,輕易扳開小嫻掐住她家小姐的手,順勢將她往僕役扔,這才將快要岔氣的自家主子救起來。
小嫻滿臉驚愕,氣焰卻還是大得很。“我要是做了鬼,第一個不原諒的就是你……閻金玉!”
人被押走了,倒翻的繡架重新站好,繡線混成了堆,就像她被影響的情緒。
摸著頸子的她不能忘小嫻妹妹臨走時帶怨挾恨的眼神。
久遠以前的記憶回來了,跟小嫻毒辣的眼神重迭。
“小姐,喝杯水壓壓驚……”答應靠了過來,她說了什麼閻金玉再也聽不到。
她明明忘了不是……忘了幼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