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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心理素質遠非周瑞家的能相提並論,被公爹當眾斥責,都沒暈過去,雖然她腦子也在嗡嗡響,俏臉瞬間漲紅成了豬肝色。
尚暉的性情在同族之中真的是非常溫和了,但不管是什麼玩意兒非得在他面前舞起來,他要麼視而不見全然不搭理,若是出手必然直接一錘致命,所以他怎麼會因為王熙鳳臊得沒臉見人就放過她?
於是他語氣語速半點不變,娓娓道來,「璉哥兒媳婦前陣子……哦,蓉哥兒原本的那個媳婦過世的時候,用了璉哥兒的名帖,去尋雲光,讓雲光誤以為是咱家的意思,管了一樁婚事,璉哥兒媳婦倒是能耐,兩家子人財兩空討了個沒趣,一對小鴛鴦就此殉情,她自己坐收三千現銀。」
平心而論,王熙鳳並無意害小鴛鴦性命,她真正有心謀害的就兩個:一個是賈瑞,一個是尤二姐。後者到現在都跟賈璉不熟,暫且不提。前者擱在後世的確罪不至死,但汙人清白,尤其是賈瑞得手再事發,王熙鳳必沒活路。賈瑞又是得了鏡子後不能自制才病入膏肓,在某種程度上說他沒那麼冤枉。
所以尚暉此時就單說鳳姐兒包攬訴訟這一件事,「為何巧姐兒體弱多病,你懷了哥兒都生不下來,是因為你作孽太多……老天爺可都瞧著呢。」
尚暉說的是實話,這個世界人道昌盛,積德行善好處可能沒那麼明顯,但總能讓人在遭遇橫禍時留有東山再起的餘地;而作惡多端之輩……基本沒有能善終的。
王熙鳳一直都不敢抬頭,並不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聽到自己作孽害了兒女,她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
因為倒得太快太急,王熙鳳身邊的李紈都沒來得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妯娌栽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李紈腦子一空,隨後就在慶幸:鳳姐兒就算暈了也是肉厚的地方著地,沒磕到腦袋……
尚暉依舊不急不緩,「往後珠哥兒媳婦管家。」頓了頓,又道,「將來整個二房都得看蘭哥兒的,你這個當孃的,當是為了兒子,就別再韜光養晦和稀泥了,也別看著旁人掏空咱們家底兒都一聲不吭了。」
李紈不知為什麼,就是篤定自己曾經的那點子心機在得道後判若兩人大老爺那兒無所遁形。
於是她認認真真恭恭敬敬地應下了。
話說邢夫人也愛作妖,但自始至終她都為尚暉專門施加在她身上的氣勢所攝,甭說有什麼想法當眾弄什麼麼蛾子,她甚至連喘氣都有點困難。
這位眼高手低的填房,她沒有作惡不是因為她品行過得去,而是因為她一直都很蠢,蠢到闔府皆知,沒得到真正作惡的機會。
以後不缺她的吃用就行了,想掌權……下輩子吧。
而王夫人現在只想明哲保身,她比王熙鳳更明白輕重:她內侄女做下的事兒……須知包攬訴訟她孃家大嫂都未必敢……鳳哥兒沒被丟進家廟面壁反思,都算家裡仁厚了!
至於找孃家哭訴委屈,讓孃家撐腰……以她對她大哥的瞭解,這麼丟人又不佔理的事兒她大哥絕對不會插手。
她大哥在朝中又不能一手遮天,再得聖心也少不了政敵。鳳哥兒做下的事兒傳揚開去,御史扎堆兒上本,她大哥不明著遷怒也一樣算是仁慈了!
從婆婆的院子出來,王夫人面色慘白,回到房裡歪在榻上茶飯不思不說,更是一直憂心忡忡,到了傍晚聽說二老爺已經回府了但不過來用飯,她嘆了口氣……
這會兒她再怎麼不自在都得硬撐著往婆婆那邊兒去伺候,讓婆婆再一次給她好生「立規矩」。
此時賈政和賈璉叔侄倆全坐在賈母手邊,跟賈母和尚暉敘述在順天府裡的見聞:他們按照尚暉的意思,相對委婉地告訴順天府尹,查抄賴家所得榮府只要一半……賴大立時下了大牢,估計更免不了大刑伺候。
而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