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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偶有幾個無知孩童笑鬧嬉水,跳躍著踩向青石板上一個又一個淺坑。
蘇誨周身濕透,在這夏秋之交,竟從骨髓裡浸出絲絲寒意來,凍徹心扉。
&ldo;天廣而無以自覆,地厚而無以自載……&rdo;蘇誨心內思量萬千,&ldo;說是要採ju東籬,可孤苦如他,縱天高地厚,何處有桃源?&rdo;
蘇誨痴痴想著,腳步也愈發沉滯,只覺得此刻若是自己身死此處,怕也是無人在意,心內更是悽苦無以。
踉踉蹌蹌地走了大半個時辰,劉宅彷彿還是遙遙無期,蘇誨索性靠著座石橋坐著,看著因落雨更加激盪的潺潺流水東逝而去,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ldo;晏如,晏如!&rdo;
不知過了多久,蘇誨勉強抬起一隻眼皮‐‐遠遠就見劉繒帛撐著把絳紅的油紙傘疾走而至。
整個天地倏忽間鮮活起來。
第14章 這對進展好快……
早年家道衰頹,這些年雖景況略有好轉,然而日日夜夜的悲憤憂戚還是讓原本就不甚強健的身子羸弱了下去。
不管不顧地淋了場大雨,蘇誨昏昏沉沉地在榻上躺了五天,期間劉增帛幾乎是衣不解帶地伺候著,就連劉綺羅都歇了玩鬧的心思,老老實實在家幫著料理雜務。
而蘇誨卻做了一場大夢,夢中春光正好,母親搖著羅扇看著餘容等幾個一等丫鬟在院中撲蝶。這時卻有人捧著前來宣旨,說是朝廷有感於蘇門崔氏教子有方,特封其為博陵太郡君。
母親站在滿園流離爛漫裡,含淚而笑。
這時又聽宣旨那人繼續道,&ldo;蘇門劉氏,端重溫恭、雍肅持身、宜其家室,今特進為博陵郡君。&rdo;
蘇門劉氏又是誰?
蘇誨睜大眼睛逡巡那人身影,卻一無所獲,不由得心中大急。
就在此時,就聽恍惚間有人道,&ldo;用了這服藥,想來不日晏如便可大好了。&rdo;
又一人道,&ldo;阿兄,他為何還不醒?藥已經煎好了,他若不醒,總不能灌下去吧?&rdo;
有硬物撬開自己雙唇,蘇誨雖不清醒,卻也本能地抗拒這苦澀無比的藥汁。
&ldo;阿兄,這法子行不通!&rdo;
&ldo;也罷,你先去看看魚湯煨好沒有。&rdo;
腳步聲遠去,身旁那人似是猶豫,隨即便有溫熱的東西覆上雙唇,極輕柔的力道讓那藥汁彷彿都不那般苦了。
就這樣幾番來去,一碗藥也就餵了大半。
即使在昏厥之中,蘇誨也禁不住微紅了面孔。
&ldo;蘇大哥,你終於醒了?&rdo;
蘇誨醒來時,只有劉綺羅守在一邊,心不在焉地讀著中庸。
&ldo;你阿兄呢?&rdo;蘇誨只覺自己聲音嘶啞的可怕。
劉綺羅嘆氣,&ldo;他在幫林郎中的女兒做繡活呢。&rdo;
蘇誨蹙眉,&ldo;他不是早就停了這些活計,安心備考了麼?&rdo;
劉綺羅扔了手裡的書,氣鼓鼓道,&ldo;蘇大哥病了,阿兄自然要去找郎中,林郎中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醫術卻是我們淳和坊一等一的好。結果阿兄去了,那老頭卻開價二十兩銀子……&rdo;
&ldo;雖然來勢洶洶,也不過是普通的風寒,半兩銀子足矣,他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罷?&rdo;蘇誨眉毛一挑,冷聲道。
&ldo;阿兄一時半會自是拿不出這麼多銀兩來,那林郎中便改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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