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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現場沒留下痕跡,亦不見目擊者報案,如此上路,縱然沿途遇著其他車馬,路人大抵也當是尋常商隊罷了。
想到這裡,觀亭月不由對匪徒的身份好奇起來。
——那嚮導是山賊嗎?他什麼來歷?
這樣的人在永寧城內到底還有多少?
看手法嫻熟至此,多半是個慣犯,潛進城中怕已有些日子了。
旁人莫非都是這般遭殃的?
……
她目光隨著閃過身側的荒草古木一併流動。
待日頭偏西轉紅,睡得橫七豎八的一干人等陸續甦醒,先是茫然不解,隨即反應過來,再看看手腳上的麻繩,開始此起彼伏地驚慌失措。
「發、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哪裡?我是誰……」
「山匪,是山匪打劫啦!」
嚮導裝了一路的孫子,此刻終於兇相畢露,齜牙朝裡罵道:「吵什麼吵!想要命不要?」
馬鞭「咚」一聲重重甩在車身上,眾人嚇了個激靈,總算戰戰兢兢地消停了,只用驚恐的眼神來回交流。
論體格武力,商隊中不乏有年輕力壯的青年,真要和歹人硬碰硬,便宜佔不著,逃跑的機會還是有的。
正因如此,領隊才對此行頗為放心,連兵刃都買了好幾把,就為著不時之需。
但計劃得再詳盡,卻也架不住敵人使陰招。
地勢愈漸走低,不消片刻,停在了一處群山環抱的谷地裡。
車簾猛地被掀起,迎面是三兩個手持鋼刀的壯漢,來者動作粗暴地斬斷眾人束腳的繩索,吩咐說:「下車!」
觀亭月端詳對方的裝束,暗想:還真的是山賊。
好些藥效未退的商販腿肚子猶在打顫,此時此刻再遲鈍的也該知曉是被截貨了。
領隊一見那嚮導,眸中便大火陡燃,氣得罵罵咧咧,然而看見身旁的土匪把刀一揚,他很快就不罵了,改成小聲地叨叨。
這裡應當就是山賊窩。
可能曾經住過人,四周有不少開鑿出來的洞,現下天色漸晚,只看得到一個又一個黑窟窿,彷彿深不見底。
觀亭月跳下車時將谷地的景緻盡收於眼,忽然奇怪地「咦」了一聲,匪徒卻不耐煩地打斷道:「瞧什麼,還不快走!」
囚禁人質的牢房設在洞內,山匪們就地取材,沿石壁圍起好大一片鐵柵欄,還有臨時闢出來的石桌供看守使用。
他們這批人按照男女之分,各自被押往鄰近的兩個牢房。
連日的大雨讓地面十分濕滑泥濘,叢生的灌木鬱鬱蔥蔥,甚至連山壁也覆蓋住了,很難看清是否有別的路徑可走。
觀亭月留意著山谷的環境,沒多久便落在了最後,她剛進洞口,聽得前面的女人們忽然抑制不住地低聲啜泣。
觀亭月不解地略一探頭,只見鐵欄里人影攢動,黑暗中數雙灼灼有神的眸子看向這邊,無端令人背脊發涼。
陰暗的山洞內竟還關著幾個婦人和少女。
此刻些微的夕陽落在她們臉上,清一色的憔悴狼狽,顯然吃盡了苦頭。
女人們本就膽小,見這情形愈發走不動路了,杵在原地進退兩難。
「愣著幹什麼!磨磨蹭蹭的。」
山賊往前推搡,由於墊底斷後,這一搡便無辜落在了觀亭月身上,她一個沒留神,踉蹌地往前栽。
偏偏對方還嫌她不中用:「怎麼回事呢你!沒看路嗎?」
興許是崴著腳了,她扶著牢門,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被邊上的看守罵罵咧咧地推進去。
「都給我放老實點兒。」鐵柵欄圍成的門在身後落鎖,面目猙獰的匪徒在外邊沖這群新來的人質放狠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