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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記得,這是第二年冬天,他給姐夫吳墨買的新年禮物,只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忘了拿回去。
當時沈捷還斤斤計較只有他沒有禮物。
也是。
岑沛安好像從來沒有送過他東西,總是不屑為他費一點心思,連那套穿到磨損的西裝,都是沈捷靠算計得來的。
即便如此,他還珍寶似的留著,包裝盒和打包的絲帶都沒捨得扔。
凌晨前後,窗外秋雨陣陣,打溼飄窗的毛毯,閃電狂風捲過,屋裡霎時亮如白晝。
岑沛安驚醒,身上冷汗直冒,驚魂未定。他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只要一閉眼陷入睡眠,就會夢見一場沒頭沒尾的大火。火勢兇猛,火舌燎著逃生通道,熊熊烈火裡,沈捷躺在地上,衣裝狼狽地等待著被大火吞滅。
岑沛安哭醒,他仰躺在床上,感覺渾身身下都在疼,隨著一呼一吸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扭動蜷縮著身體,捂著胸口,嘴裡奔潰地自言自語,“怎麼辦啊沈叔,怎麼辦”
“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沈叔你救救我啊”
岑沛安聲嘶力竭,這段時間的平靜,在充滿沈捷味道的密閉房間裡,第一次土崩瓦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無論岑沛安如何安慰自己,也無論他作出什麼事情轉移注意力,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沒辦法冷靜,也沒辦法理智。
他只要沈捷平安,只要沈捷的愛。
天光乍破,一縷白光透進二樓,岑沛安失魂落魄,頹廢地走到書房門口。
他隔著一段距離,久久凝望著觀音,最後走進去。
岑沛安不信神佛,也沒有正經拜過,但世間信徒似乎都一樣,只要有所求,就會無師自通。
岑沛安抽出線香點燃,虔誠地上了一柱香,他雙手合十,唇瓣顫慄不止,鼻咽哽咽聲剋制。
線香燃燒大半,書房內沉香繚繞,岑沛安還保持著祈願的姿勢,他其實求得不多。
隔著焚香朦朧,香爐裡線香跳閃,岑沛安和觀音對望,他愧疚,懺悔,求觀音庇佑他的愛人。
這段痛苦扭曲,無法直言的愛似乎已經為時已晚,所以他也求神明能再給他機會。
岑沛安跪在地上,膝蓋撞在堅硬的地板上,他深諳不疑,再次雙手合十。
他說。
“菩薩你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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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刀是沈捷寫在紙上的那句話,那句話是沛安第二次被逼回來,他倆的對話(沈:什麼是更好的人生?沛安回答:沒有你的人生就是更好的人生
第二把是那句“所有人都能進去看他的愛人,只有他不行”這句對應的就是當初買禮物,沈捷的那句“所有人都有,只有我沒有”(兩個人都被彼此的愛孤立在外
再就是一些小虐點,比如那套衣服(是最開始沈捷訛他的),比如最後沛安祈求觀音,這些我覺得還好,不算虐(下章會有甜頭的
配偶
特需病房三樓,護士剛查完房,從靠南那間病房出來,迎面看見電梯裡出來一位軍官。
護士退到一旁,緊張頷首,看著對方開啟剛剛查完的那間病方門。
病房設施一應俱全,桌面沙發米色桌布,花瓶裡插著早上剛換過的花束,算不上溫馨,但也不冷清。
鄧海寧脫下外套,穿過客廳,走到臥室門口,床上的人正配合康復醫師做日常訓練。
“阿姨說你這兩天恢復的不錯。”他唇瓣開合,發出一聲輕輕的呵笑。
沈捷跟著附和笑了下,他抬起受傷的胳膊,上下緩慢擺動,“鄧少將大忙人一個,我還以為你抽不出時間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