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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沈夫子廂房門前的空地上,忽見屋內一道藍光直上蒼穹不見了蹤影。
顧諳之已經見怪不怪,知道這是沈夫子的小姐妹又來找她說話了。
他特意在門前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上前扣響房門。
「是誰?」沈夫子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聽起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顧諳之清了清嗓,又怕被旁人看見,低聲回道:「夫子,是我。顧諳之。」
裡面靜默一片。
顧諳之等在門前,站的越久,心就越冷。他知道沈夫子這是真的惱了自己。
正當他準備開口道歉,「簌簌」的腳步聲傳過來,門被開啟。
沈夫子神色如常立在門內:「這麼晚過來是有何事?」
她的側臉籠在一片暈黃中,頰上細密的絨毛都被照的清楚。
燭光從側面照過來,映得她的臉好似溫潤白玉,透著細膩膩的潤光。
顧諳之看的一愣,不由得喉頭髮緊,嚥了咽口水。
「呃……」顧諳之有些舌頭髮麻,腦中一片空白。
不等他細想,只感覺自己的嘴一張一合,一句話已然衝出口:「馬球賽就定在上巳節,時間緊迫,夫子還得加緊訓練才行。」
承晚一聽這話,心落到谷底。
這個顧諳之果然和蒼濬生了一樣的冷心硬腸。
先是自己一番好心幫他,反被他埋怨一通。如今深夜過來竟是為了指摘她練馬球練得不夠勤奮?!
真是離譜!
承晚沒好氣,鼻子裡「嗯」了一聲,語氣冷下來:「我既然已經答應參賽,自會使出全部力氣幫清暉書院奪籌。言出必行這四個字我是認得的,你不用擔心,也不必半夜了還特意過來囑咐我。」
顧諳之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只想一耳光子抽到自己嘴上。
想急忙開口告訴她這並非自己來這裡的本意,不知怎的,見著她之後口舌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張嘴,又一句話脫口而出:「那既如此,就請夫子嚴加練習罷。」
承晚氣的七竅生煙,自己好心答應替補,怎地在他口中倒像是成了個累贅?
想自己一個活了十萬年的女神仙,就是天地六合諸天神佛也沒幾個比她輩分更大的。就算有比她輩分大的神仙,也沒幾個比她身份更尊崇的,見了面少不得要規規矩矩問聲好才行。不成想今日卻被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叫進冷風裡教訓?還是因為打馬球??
這會兒什麼蒼濬,什麼曖昧旖旎全都氣乾淨了。承晚只覺得一股氣在胸口憋悶著亂躥。
她冷著臉,「啪」一聲將門重重拍上,栓門的聲音好似要把門給拆掉。
接著屋內一黑,是承晚吹熄了蠟燭,把顧諳之直接晾在門外了。
顧諳之簡直想要掐死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氣自己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一句不夠還得說兩句才過癮?
顧諳之咬緊後槽牙,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他立在門外一會兒,想著得趕緊回去,若是被人看見他半夜不睡覺呆立在沈夫子門前,又得一番解釋才行。
臨走前,他想了想,湊到窗欞邊上壓低聲音說:「夫子,學生給您賠不是了。學生不會說話,請您彆氣惱。」
說完等了半天,屋裡也沒動靜,顧諳之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了。
第28章 回府
天冷的更厲害了,承晚每天除了上課,其餘時間都窩在屋子裡不出來。每逢飯點顧諳之去給她送飯,她也總是冷著臉不鹹不淡的應付兩句。
顧諳之有心想再同她賠個不是,但看著她冰霜一般的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好在兩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就到了小年,書院放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