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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風沙停住,她才站起身環顧四周。
是祝巫山。
第25章 夢魘
山中靜謐無聲,她顧不上腳底的刺痛,邁開步子朝前走,一邊走一邊喊道:「有人嗎?」
不知走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師妹。」
她回頭,是蒼濬。
他一襲白衣,正站在承晚身後,含笑看著她。
「師妹,」他抬起右手沖承晚招招,「過來,到師兄這裡來。」
承晚向前邁了一小步,又怯怯的縮回腳,搖搖頭,心底一陣恐懼:「不,你又要殺掉我。」
蒼濬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眼中溫情脈脈:「你在胡說些什麼?」見承晚沒有上前的意思,蒼濬邁開大步朝她走過來。
承晚恐懼不消,但又升起了一些希冀。她是渴望著蒼濬的溫柔的,幾萬年裡一直都是。
蒼濬站在承晚面前。
他身量挺拔,比承晚要高出半個頭。承晚微仰頭看著他,目光掃過蒼濬筆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眉弓。試問有如此俊朗的容顏放在眼前,哪個懷春的女仙娥能擋得住?
承晚看見蒼濬眼中的溫柔,彷彿溺水之人看見救命稻草。她試探著問道:「師兄,你……你是喜歡我的罷,哪怕有那麼一丁點兒也好,總歸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的罷……」
她的話停在喉間。
比她語速更快的,是蒼濬出劍的速度。
還是那把承影劍,還是一樣的直刺她的胸口。
她周身冰涼,渾身發顫,杏眼中淚珠一顆接一顆晶瑩剔透的落下來。
蒼濬變得面目可憎。「聒噪,我何時會喜歡一個女嬌娥?」他冷冰冰地說。
承晚胸中劇痛,卻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夢魘。
她屏氣凝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雙手握拳,執行起體內仙氣。猛地一睜眼,脫離開夢境,此時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承晚坐起身來,發覺自己滿臉冷汗,眼旁還有未乾的淚痕。
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趕緊起床將自己打理乾淨。
她一邊洗臉一邊在心裡自嘲自己的酒量。只喝了兩口而已,竟到現在胃裡還難受,一點也不想吃飯。
罷了,七萬年滴酒未沾,也得給身體一個適應的時間不是嗎。也許再多喝幾回酒量就能大漲,只是自己一走七萬年,酒也所剩無幾了。承晚想,改天抽空回趟玉清府,得多釀幾壇酒才好。
難得外面好天氣,陽光熱烈的灑在她身上,熱乎乎的。
承晚出了廂房,沿著迴廊慢慢踱步溜達。這會兒學生都正在上課,她樂得清閒,正好活動活動腿腳。
不得不說,孫九臺是下了番功夫的,將清暉書院打理的井井有條,一步一景。
承晚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走進了前院。
前院裡一排青瓦房舍並列,那是學生們上課的教室。承晚站在廊下,目光停在窗邊熟悉的側臉上。
他還是老樣子,素色綢帶將一頭烏髮束在腦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正在授課的夫子,聽得認認真真。一張俊臉疏離清冷,好似昨晚抱著她時的那些悸動與慌亂都是承晚自己的幻象而已,全然與他無關。
今日給他們授課的是黃夫子,是他們幾位輪值夫子中年紀最長的一位,授史學一科。承晚與他交情不算深,但知道他乃是出身史官世家,是個學識淵博,為人正直的老先生,授起課來也是深入淺出,十分的有水平。
應該是正課已經講完,黃夫子這會兒也十分鬆弛,在講些歷史辛秘。也許正是因為他的出身,所以一些在鄉野流傳許久的故事從他嘴裡說出來,讓人多生出幾分相信之意。
承晚只是在窗外隨耳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