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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筠默然,他原以為韓鳴邑耽於美色,才有此放浪之舉,現下看來,卻是別有曲折。
韓鳴邑雖為嫡子,卻不是長房所出,如今就讀鳳棲書院,可說遠超家族同輩多矣,然也引起了長房的忌憚!此類的情形在當今比比皆是,如隴西李氏這般長房強勢的還算好些,更不知多少家族中的二世祖原本便如韓鳴邑這般,空懷抱負而不得施展……
&ldo;亦筠你不也一樣……鳳棲閣是你幾年來經營的心血,如今……說讓出去……還不就讓出去了!……都一樣……呵呵,一樣啊!……來來,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喝酒喝酒,今日你我一醉方休!&rdo;韓鳴邑歪歪斜斜地倒了兩杯酒,仰脖一飲而盡,把空杯亮給李青筠。
李青筠只好端起酒杯,二話不說也是一口喝了下去。
&ldo;好,痛快!&rdo;韓鳴邑鼓掌大笑,又朝外間喊道:&ldo;人呢?拿酒來!&rdo;
……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對著喝起來,也不知灌了多少酒進去。
李青筠原本酒量還不錯,平時也一向保持清醒,不會讓自己喝醉。此次來的時候空著肚子,感懷韓鳴邑的心情,卻也無能為力,只得陪他痛飲,加上自己本來心情就抑鬱無比,直喝得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鼻中聞到縷縷的幽香。李青筠素來不喜在房內薰香,不過此刻的香氣卻並不刺鼻,直似是月下獨步,花叢間無意飄散的暗香,裊裊沉鬱於風……
李青筠不由睜開雙眼,果然並不是在自己的房內,側頭望去,但見一名淡紫羅衫女子云鬢半偏,幾縷青絲散於額前,此刻閒坐案邊,面前燭燈孤寂,若有心事,正是一幅繾綣縈然的燈下美人圖!
似乎感覺到注視的目光,美人轉過頭來,婉然一笑:&ldo;公子醒了?&rdo;卻是白日堂前陪奉起舞的長安名花‐‐緋衣。
原來自己還在絳雲樓……李青筠此時才有些清醒,&ldo;鳴邑呢?&rdo;
&ldo;韓公子已經先走了,他見公子睡得香,就沒喚醒公子!&rdo;
李青筠坐起身來,但覺昏昏沉沉、口渴難當。接過緋衣遞來的一碗解酒湯,幾口喝了下去,方覺精神好了一些。
&ldo;公子擦個臉吧,也好舒緩酒氣!&rdo;緋衣又以銅盆端來清水,取方巾在水中浸了浸擰乾,月白色的方巾散著騰騰熱氣,晶瑩的水珠映著皓腕凝雪。
&ldo;我自己來吧!&rdo;緋衣正待為他拭臉,李青筠忙伸手將方巾接了過去,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果然清爽了許多。
&ldo;酒後無行,今日卻是叨擾你了!&rdo;方巾還了回去,李青筠歉然說道。
正拿過方巾的縴手略頓了頓,一聲輕笑:&ldo;公子這話說得有趣,服侍公子原是緋衣份內之事!&rdo;
李青筠笑道:&ldo;話卻不能這麼說,你來服侍我,韓公子豈不心疼?&rdo;
將手中銅盆置於旁邊案上,緋衣淡然一笑:&ldo;公子說笑了,韓公子是何等名門子弟,豈會在意緋衣這般的煙花女子?今日韓公子走時,還特意交待緋衣要好生服侍公子!&rdo;
&ldo;……&rdo;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