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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炎走後,江湖不久便傳下一個響亮萬兒,傳說有一個叫玉簫郎君的後生小子,人物俊朗,武功卓絕,尤其是那雙袖子,幾許武林高手,為之折服。
以袖為兵刃,除千手如來外,便是紫府宮,千手如來袖功只傳給孫兒仲謀一人,餘無所傳,則這使袖功的人,不問而知,除史炎外,還有誰來?
爾後,續聞玉簫郎君聲名狼藉,採花淫亂,無惡不做,越傳越烈,終至唐古拉鐵不能不出手干涉了,便在那南星元所居的島上,把他廢去武功了。
話說玉簫郎君,與紫府宮掌門人作別以後,徑離昌興縣境,一路朝東遨遊,本是漫無目的,只緣熱鬧去處恰在東路,飢餐渴飲,行非一日,不知不覺已抵鎮江。
鎮江府乃江蘇首府,人物薈萃,自非遠處浙東的昌興僻鄉可比。
但見城中紅男綠女,熙來讓往,熱鬧非常。玉簫郎君這番初履繁盛之境,對身外新奇事物,自是目不暇給,不由邪心大動。
幸而他是初到江湖上來混,對各種邪惡勾當,所作所為,尚不敢過分猖獗,惟只在鎮江客寓盤恆,閒來出外,聽聽京戲,逛逛街道,作冶遊而已。
鎮江既屬一大都會,藏汙納垢,自所難免,因此章臺走馬,秦樓娛伎的所在,比比俱是。
這天剛是日薄崦嵫,時已黃昏,暮靄沉沉,鎮江城已然萬家燈火,一片通明。
玉簫郎君打扮完竣,手持玉簫,慢步街頭,欣賞鎮江夜色。他人本已俊朗,加上刻意打扮,益發如臨風之玉樹,再世之潘安,在街上走著,大引旁人注目。
轉到一處,乃是鎮江有名的天后廟,這天后廟一帶,尋常是江湖上人物麇集之所,變戲法耍什技,色色俱備。
對於這些事物,玉簫郎君無不感到新奇,素常裡雖然聽人說過,這種地方最邪惡,動輒得咎,凡事斯文的人,多裹足不往。然而玉簫郎君本來不正派,又身懷絕技,哪懼這些,因此,幾乎每個晚上都要到那兒消磨一些時光。
當他挪近一攤子唱戲的旁邊,不由眼前一亮,只見賣曲的江湖人一老一少,老的白髮斑然,年已約在六十左右;少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長得千嬌百媚,惹人愛憐。
兩人坐在場心兩隻紅木櫃子上,外圍觀眾極夥。那老人翹起一腳,交疊坐著,二胡便置在膝蓋上,左手按弦,右手拉弓,手法純熟利落之極。
那女孩子櫻唇微張,珠喉一展,響遏行雲,直如珠走銀盤。唱的雖是江南小調,卻是好聽之極。每唱完一曲,便由老人,倒持草帽,向四周聽眾乞錢。
只緣那孩子長得美麗,歌又唱得妙,聽眾中無不慨解慳囊,一時間,金錢紛投,不夠一刻,已然滿滿一帽。玉簫郎君入鄉隨俗,也在每曲告終,掏出幾兩碎銀,投到老人帽裡。
因為他出手闊綽,又翩翩人才出眾,老人家對他似乎極是注意,卻沒有跟他搭訕。
正當這大群顧曲周郎,聽得入神的時候,場外突有幾名彪形大漢,排眾而入,聲勢洶洶,彷彿場中這雙江湖客得罪了他們般的。
為首一人,生得獐頭鼠目,一臉邪詐之像,一進場便高聲吆喝叫停起來。
說也奇怪,這幾人才到場,圍在外邊那百數十眾一見,竟一鬨而散,無人敢再在此勾留片刻。
隱隱但聞有人說道:“牛魔王的手下來了,快走,別闖出禍來!”
這一來,場中頓時冷落蕭條,眾人雖是一鬨而散,玉簫郎君兀是不懼,仍兩足牢立場畔,靜觀事態發展。
那獐頭漢自指一下斃劣,喝道:“糟老兒,你可認得我?”
一老一少的賣唱者,顯然給唬壞了,但見他倆臉色青白,渾身顫抖起來。那老頭抖索抱拳,向那獐頭漢深深施禮,惶然道:“恕老兒眼拙,不知官人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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