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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王師姐依舊不停說著，但大致都是對於可清和楊冰的批判，罵她們為什麼要來讀研究生，作為女生，就應該在本科一畢業就趕緊找個人嫁了，這年頭，幹得好遠不如嫁得好!

於可清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一看楊冰，不知道是被嚇哭了，還是被罵哭了，整個人有些崩潰，眼淚直流。

&ldo;王師姐，我們要去食堂吃晚飯了，要不您…&rdo;於可請終於找了個理由把這個&ldo;潑婦&rdo;給請了出去。

&ldo;師姐，真有王師姐說的那麼恐怖嗎?有那麼難畢業嗎?&rdo;楊冰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陣勢，真是被嚇壞了。

&ldo;師妹，你可千萬別聽她的呀，你看她自己哪裡像個博士，簡直就是一更年期婦女嘛，不過也可以理解，你是不知道，她和陳曉是同一個導師，她今年已經博士四年級了，但是導師還是不讓她畢業，聽說她為了讀這個博士婚都離了，真正熬成了滅絕師太!&rdo;於可請連忙告訴楊冰緣由。

&ldo;那為啥導師不讓她畢業啊?&rdo;楊冰這會倒是不哭泣了，但仍然有些疑問。

&ldo;這個嘛，唉，就說來話長了，我就簡單說吧，每個學校可能都會有這麼個不好畢業的導師，就如我們上學的時候，班上也總會有個奇奇怪怪的同學，其實並不足為奇，只不過被陳曉和王師姐她們趕上罷了。&rdo;其實於可清平時也或多或少聽到過一些關於這位導師的事跡，但是畢竟她自己沒有親身經歷，也沒親眼所見，她實在不想多加議論。

&ldo;那為什麼還會有學生願意跟著這個導師呢?&rdo;楊冰看來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ldo;唉，師妹呀，如果是你，假如沒有別的導師可選，為了不再浪費一年的考研時間，你是不是也會勉為其難選擇先有個學上啊。再說了，說到底學校也是個小型社會，很多事情都忌諱莫深，誰會一開始就告知你這些啊，即便你探聽到一二，就憑我們這代人對自己的盲目自信，不都認為延期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嘛。不過，師妹，你真不用擔心，咱們命好，遇上了老闆，你只要滿足畢業條件，他絕不會讓你延期的，放心吧!&rdo;於可清已看出楊冰的擔心，直接告知她別胡思亂想。

就這樣，合住的第一晚，兩個女生都失眠了。於可清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想想，生命真是脆弱，前幾天還見陳曉在圖書館裡查資料，今天卻斯人已逝，而學校的生活一切如常，人們依舊忙忙碌碌，來來往往，用了不多久，陳曉也會被大家遺忘在世俗之中。而她的導師，依然還是學校著名的教授，即便是有像於可清這樣毫不起眼的學生們私底下對他的道德譴責，但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聲譽和利益，投奔他門下的人依然會趨之若鶩，誰讓從他門下畢業的弟子，都能在他的引薦下直接進入傲視群雄的工作單位呢!

而楊冰則輾轉反側，一個方面是內心對死亡的恐懼，想想樓裡可能有個孤魂野鬼在遊蕩，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哪裡還有一絲睡意;另一方面則是擔心自己前途未卜，她從未想過還有畢不了業這麼一回事，而這對她而言，也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北原的冬天終於來臨，經歷了幾個月的適應期，楊冰已經很習慣研究生的生活，最欣慰的是，她和於可清已經成為十分要好的閨蜜，這在研究生圈子裡算是一件幸事，畢竟在各奔前程的忙碌中，能有個說貼心話的人，著實不容易。

&ldo;老闆晚上在蓮花宮請葉總吃飯，知道不?&rdo;楊冰一進門，邊脫去身上的大衣邊和於可清說著。

&ldo;嗯，也通知我了，說是讓我們過去作陪。&rdo;於可清剛好洗完臉，從洗漱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