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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的早上,周燃青坐在宿舍的書桌前,正在仔仔細細地對著化妝鏡塗口紅。
本該用來擺放學習用品的書桌上滿滿當當堆著各種各樣的化妝品和珠寶首飾,媽媽做的是珠寶生意,平時最喜歡給她挑玉,但是她這個年紀實在是對玉石欣賞不來,所以就算是聽媽媽的話一起帶到了美國,也都壓了箱底。
塗完口紅,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還缺一條同色的項鍊,於是開啟飾品盒。
扒拉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條紅色的四葉草項鍊,可能是因為被扔在這裡太久,細細的項鍊上有好幾處已經打了結。
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早,周燃青靜下心來,試著解開。
沒過多久,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本來是不想理會的,可是她瞥了一眼,發現是爸爸撥來的影片電話,於是趕緊披了條毯子,遮住自己明晃晃露在外面的肩膀,又對著鏡子照了照,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好,這才接通。
螢幕那端是周延之嚴肅的一張臉,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見她,臉上泛出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在幹嘛?」
她抱著手機,老老實實地答:「在挑項鍊,準備去上課。」
從小到大,父親在她的印象裡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大忙人,無論是她過生日還是畢業典禮,他都很少到場,他好像一直都在工作,即便是週末在家裡也總是有打不完的電話,很少陪她。
她的童年生活,基本上都是和母親一起度過的。
「項鍊?」周延之看了看她的脖頸,隨口道,「我明天要去一趟香港,再買幾條給你寄過去。」
周燃青正在低頭解項鍊,聞言抬起頭:「等我回國再買吧,你挑的我不一定喜歡。」
他對自己幾乎一無所知,她至今還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某一天,他給媽媽打電話,問自己現在在讀幾年級。
話音剛落,視線裡忽然瞥見一隻鋼筆,正孤零零躺在光澤通透的黃花梨木上面,十分眼熟。
盯著這支鋼筆想了半天,她終於想起來,陸忍手裡的那支,跟眼下的這支相比,除了磨損程度之外,看起來幾乎完全一致。
察覺到她的視線,手機螢幕裡的周延之伸手拿起這支鋼筆,問她:「喜歡?」
她搖頭解釋:「跟我同學的鋼筆長得很像。」想了想,又問:「爸爸,這支鋼筆多少錢啊?」
周延之看了眼手裡銀灰色的鋼筆,回想了一下:「幾萬塊吧,記不清了,這支鋼筆是之前爸爸升副市長的時候朋友送的,很久了。」
一個每天都要打好幾份工的人怎麼捨得買一支幾萬塊的鋼筆?
是父母送的嗎?還是……別人送的?
心裡莫名湧上來一股危機感,心不在焉地又聊了幾句,實在是覺得跟自己的父親沒有話聊,周燃青藉口要去上課,結束通話了影片。
沈瑜今天有早課,所以此時此刻,安安靜靜的寢室裡只有她自己,又搗鼓了一通手裡的項鍊,還是解不開最後一個結,眼看著上課快要遲到,只好放棄。
隨手拿了一個手包,她把毯子扔回床上,出門上課。
今天的第一節 課是程式設計,教授人倒是很好,架不住這節課實在太難,尤其是對於像她這種之前沒有程式設計基礎的人來說,簡直是在聽天書。
周燃青聽完了一整節課的天書,程式設計課的末尾,天性浪漫的法國女教授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興致盎然地提出要教學生們用python寫出一個簡單的表白程式碼。
「或許告白的時候你們能用得上,看吧,程式設計師也可以很浪漫。」她這麼說著,重新開啟了電腦連線投影儀。
以為這節課已經結束了,周燃青正趴在座位上玩手機,耳朵裡忽然接受到關於「nf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