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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望著那個叫清兒的女子。

在他動手之前，他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ldo;從未想過，我此生殺的第一個人，會是一個女人。&rdo;

……

天色有些暗了。

夏憐和男子都沉默不語。

男子看了一眼夏憐，&ldo;再過一會兒，夕陽就落下了。咱們走吧。我猜不久之後，你大哥就會帶著虞昭來這裡，敘舊。&rdo;

夏憐跟著他轉身，突然問：&ldo;如果當年是這樣，那麼，大哥為什麼……&rdo;

&ldo;你想問，為什麼……他沒有殺虞昭？&rdo;

夏憐點頭。

男子笑了，&ldo;我也問過他相同的問題。為什麼……沒有殺虞昭呢……&rdo;

那麼當年……夏意為什麼沒有殺虞昭？

……

虞昭的呼吸很急促。他和她離著很近的距離，幾乎鼻尖相對。

她的手臂被他牢牢控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ldo;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我沒有殺你麼？&rdo;

他湊近她的耳邊，感受到她的心跳和顫抖，&ldo;當年我看著你，你猜我在你眼裡看見了什麼？除了畏懼和仇恨，還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絕望。&rdo;

虞昭閉上眼，想起十年前，姐姐死了，她們的復仇計劃敗了，她想，她很快，也要下去陪姐姐和爹孃……他們一家四口，很快便會團聚了。

&ldo;你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站在我面前……你說，我殺一個已經視死如歸的人，有什麼意思？嗯？&rdo;夏意冰冷的薄唇貼在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令她感到有些癢，可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令她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固。

&ldo;我不但要讓你活著，我還要讓你一步一步重新拾起報仇的決心，一步一步重新讓你找到希望‐‐在你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將你全部的信念摧毀。我要……讓你生不如死！&rdo;

虞昭咬牙，不讓淚水流出眼眶。原來自己這十年來，處心積慮的復仇，竟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ldo;你以為你運籌帷幄，可是我告訴你，這十年來你所做的一切，從來都在我的掌控之中。&rdo;夏意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一點一點用力，彷彿要將她纖弱的骨頭折斷，痛得她呻吟出聲。

突然，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ldo;可是夏意，你終究算漏了一步。&rdo;

虞昭絕美的臉龐因激動而有些扭曲，&ldo;你一定以為，我的計劃是先殺了鶯兒，再裝神弄鬼，為了讓空緣進夏府給你們下毒‐‐不管空緣究竟是不是你的人。&rdo;

夏意眼波淡淡，&ldo;難道不是？&rdo;

虞昭冷笑，&ldo;呵，你錯了，鶯兒‐‐不是我殺的！在這夏府，還有其他人！他利用了我，但同時也是在利用你！&rdo;

夏意沉默了。

突然，他問她：&ldo;那你知道鶯兒是誰殺的麼？&rdo;

&ldo;可笑，我怎麼會知道。&rdo;虞昭咬著唇，眸中充滿仇恨：&ldo;即使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