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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家人自個兒花錢娶了媳婦,兒子一死卻又後悔起來,退自然是退不回去,就想著將人賣了。
前幾天孫媒婆回孃家,孫何氏便找到她,讓幫忙給小兒媳尋個人家嫁人。
說是不忍看小兒媳年紀輕輕守寡,說得倒是好聽,結果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二十兩銀子。
這麼個價錢,能找個什麼樣的人家?怕不是要給只剩口氣吊著的地主老財當妾?
再聽孫何氏言語之間,竟有意將小寡婦賣到那種髒地方去。
孫媒婆很是瞧不上這家人,但推門進去時她仍舊端著一張熱情四溢的笑臉。
孫成財家的院子沒有趙歸的院子大,但規制的更加整潔些。
院子邊角,一身形單薄的女子正挽起袖子舉著斧頭艱難的劈柴。
那柔弱的身子骨舉起沉甸甸的斧子顯得格外吃力。
而屋子裡卻傳來陣陣飯香。
已經到了午飯的時辰,一家人都在吃飯,只有這個小媳婦還在幹活。
孫媒婆朝院角走去,小婦人聽到動靜,連忙放下斧頭就要招呼她屋裡坐。
她擺擺手,連說不用。
目光細細打量著這女子。
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張臉嫩的能掐出水來,一雙眼睛水盈盈的,就那樣看著孫媒婆。
幾乎要把她的心給看化了。
這樣的人兒嬌嬌柔柔的,長得又十分好看。
這幅柔弱溫柔的模樣,配上那個閻王似的小子不是將將好?
只看他對著這麼個人兒,還能不能冷下臉來。
孫媒婆掃了眼堂屋,然後笑眯眯的湊近小婦人,小聲說道:「我給你說個人家可好?」
小婦人聽完,卻是臉色一白。
孫媒婆眼神微動,頓時明白她怕是誤會了,忙解釋:「你放心,是正經人家,就是年齡大了些,家境也算殷實,不賭不嫖,是個規規矩矩的。」
小婦人鬆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公婆定不會同意。」
孫媒婆安撫道:「別擔心,我去與他們說去。」
說著她便進了堂屋。
小婦人揉揉手腕,撿起斧子繼續劈柴。
周梨花對這件事全然沒報希望。
半年前就偷聽到公婆商量,要將她賣給有錢人當小妾,結果因著她那隻見過一面的丈夫是癆病鬼,人家都對她避之不及。
前段時間,兄嫂家的小孩說漏嘴,說爺奶要將她賣到髒地方去,她嚇得幾天睡不好覺,一直擔驚受怕著。
若是他們真要把她賣到那種地方,她便一頭撞死,也絕不答應的。
至於再嫁人,她也沒報什麼希望,因為少了二十兩銀子,公婆恐怕是不願放她走的,而正經人家,誰願意花二十兩銀子娶個寡婦回家?
等洗完了全家人的衣裳,周梨花擦了擦汗,朝廚房走去。
廚房的灶臺上放著小半碗剩米飯,旁邊放著半小碟鹹菜。
飯是涼的,她也不敢浪費柴火熱飯,就著鹹菜將剩飯吃了。
不過鹹菜也沒敢吃完,吃完了又得挨罵。
吃完了午飯,要洗一家人的碗碟。
自從嫁到孫家,她每日天沒亮起床,包攬這個家裡所有活計,有時候若是大嫂不願帶孩子,她就得兼顧著看孩子。
她像是這個家裡的小丫鬟。
但是她可比小丫鬟貴多了,買個丫鬟才五兩銀子,買她卻要十兩,幾近掏空了公婆和兄嫂的全部家底。
更別說她當初半點嫁妝都沒帶來,便成了每個人的仇人,活該被當丫鬟。
這是婆婆罵她時說的話。
她雖過得憋屈,但又不能如何?
若是賭氣回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