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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頓，剎住車，長腿支著地面，另一隻腳仍踩在腳踏上，安靜地看著陽臺。

傍晚剛過六點，天色透著淡藍，輕柔的風吹過小城，似乎帶來了愜意，時間都好像變緩慢懶散起來。

徐苑收好衣服，去把撐衣杆放在一側，一低眼就看到樓下正抬眼望來的何不言。

他愣了愣。

下一秒，何不言收回視線，騎車過去把車鎖好。

徐苑忍不住按了按額角，覺得頭疼。

他把衣服放進衣櫃，這時，何不言推門進房間了。

徐苑手上動作不停，把洗乾淨的校服疊好，放到中間隔層。

何不言放下書包，走到他身後，說：&ldo;徐苑。&rdo;

徐苑沒回頭，&ldo;咋了？&rdo;

&ldo;對不起。&rdo;何不言聲音有點兒低啞。

徐苑一怔，扭頭看他，&ldo;為什麼突然道歉啊？&rdo;

何不言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蘊著光，幽沉又深不可測，&ldo;我有點得寸進尺了。&rdo;

徐苑&ldo;啊&rdo;了一聲，又回頭關上衣櫃門，若無其事地說：&ldo;你衣服我也收進來了，不過沒疊，就掛在裡面。&rdo;

何不言不禁眉心緊鎖，但徐苑明顯是刻意迴避，他也沒再說什麼。

做作業的時候，徐苑把窗戶開啟，讓風灌進來。

一晚上，他們都沒再說話，寫完作業到點了就上床休息。

第二天，鬧鐘一響徐苑就醒了，按掉鬧鈴，抬手拍了下床板示意何不言起床，他出去刷牙洗臉，隨後下樓倚在門口背單詞。

他定了六點的鬧鐘，現在天亮得早，才六點過幾分，外面光線已經比較亮了，天色是灰白灰白的，像是也剛甦醒。

怕會吵到家人，他每天下樓背單詞短文，也能呼吸到一日之計最新鮮的空氣。

清晨讀了半個小時，再去學校準備早讀。

一進教室，照例一股肉包燒餅混雜的早飯味。

牆上貼著倒計時數字正好是二十整數，明天就變成一開頭的了，再過段時間就變成個位數。

六月四號就要離校，準確來說在學校的時間只有十八天。

班上學生大多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看書做題，不想浪費一點時間。

也有人就已經開始讀書，讀得很大聲，也加快了速度，一溜兒一溜兒的，徐苑聽著都擔心他會喘不過氣。

王燦溜了過來，嘴裡還咬著包子，笑眯眯地說：&ldo;徐哥，明天週六有時間嗎？我爸媽想請你吃飯，叫我過來問你，感謝你幫我提高了不少分。&rdo;

徐苑想了想，這不好拒絕，說：&ldo;有空。&rdo;

王燦又笑了一下，說：&ldo;那明天中午見啊，到時候我去你家找你。&rdo;

徐苑又問：&ldo;何不言呢？他也教了你不少啊。&rdo;

何不言捕捉到字音，偏眸看過來，淡聲說：&ldo;不用。&rdo;

王燦一愣，訕笑道：&ldo;這不是我爸媽不知道嘛，我回去就跟他們說。&rdo;

&ldo;往好了誇啊。&rdo;徐苑揚了揚眉，又轉眸看何不言，笑說：&ldo;一起去唄。&rdo;

何不言抿唇角，沉吟半晌，點頭。

王燦爸媽帶他們去酒店吃了頓大餐。

上學期徐苑給王燦補了一學期的課，跟他爸媽也挺熟的，聊了好一會兒，還勾著何不言的肩膀，笑著介紹說這是他弟。

何不言安靜地聽著，卻忍不住皺眉。

他又有點摸不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