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陛下金安 5(第2/2 頁)
來福腳步太快,他們才抹了個五六成,就跟進來的人撞了個對面。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大殿下。”
來福行了禮,看向宋餘氏和宋鬱。
他不識字,司遙寫字時也不要他在旁邊瞧著,所以這會兒沒看出來地上那幾道歪七豎八的劃痕是什麼東西,也沒多想。
宋餘氏微微頷首:“來福公公好。”
宋餘氏身為皇后,自然是不用回一個公公的禮,但她很清楚,自己這個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見得能比過眼前這位公公。
況且她一個縣令之女,實在是沒有端架子的資格,那人也教過她,要“識時務者為俊傑”。
來福公公顯然很受用,笑眯眯地“哎”了一聲,然後看著宋鬱道:“大殿下,陛下召您去勤政殿一趟。”
春風伴著花香吹過,撩動宋鬱身上的薄衫,勾勒出他細瘦孱弱的腰背。
宋餘氏看著自己的孩子,指節將袖口都攥的皺起,一雙如水美眸裡滿是擔憂不安。
宋鬱稚氣的臉微微繃著,看不出情緒,只有眼底藏著一點害怕與緊張。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地給了宋餘氏一個笑,安撫她。
然後轉向來福,眼睛低垂著,看著自己腳下的泥巴,輕聲說:“勞煩公公帶路了。”
宋鬱走進勤政殿時,那個一身華服的男人正在低頭看書。
細軟的額髮自然垂下,遮住了一部分昳麗的面容,但仍然美得令人心驚。
那是讓宋鬱看一眼就覺得自慚形穢的矜貴與美麗。
聽見腳步聲,司遙放下手中的書卷,抬頭。
視線交匯。
宋鬱立刻低頭,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過來。”坐著的人發話了。
宋鬱剛抬起左腿,就被司遙用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我叫你站起來了嗎?”
他動作一頓,立刻恢復成跪姿,膝蓋頂地走到了司遙跟前。
“起來吧。”
司遙把硯臺上的墨條遞給他:“給朕磨墨。”
宋鬱接過,默默地走近,在硯臺上磨了起來。
司遙只看了一眼他的動作就皺起了眉毛。
“反了。”
宋鬱睫毛一顫,小聲說:“兒臣知錯。”
同時默默地把磨墨方向從右旋換成了左旋。
然後宋鬱便發現左旋磨墨比右旋要累人得多,沒多久手腕就開始發酸。
他以前沒機會接觸這東西,也不知是必須這麼磨,還是司遙看不慣他故意折騰他。
司遙卻也不解釋,只是自顧自地寫字。
宋鬱偷偷瞥了一眼,發現司遙寫的詩他曾背過。
……是詩經中的《相鼠》。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宋鬱像是被這幾個字燙到一般,匆匆收回了視線,按耐住情緒低頭磨墨。
他的“儀”又在哪裡呢?
宋鬱枯瘦的手緊緊攥著那塊墨條,心中激盪,甚至沒有注意到司遙已經停了筆。
“停手。”司遙呵斥。
宋鬱驟然卸力,茫然抬眼。
司遙的臉色陰沉沉的:“怎麼,這硯臺與你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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