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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樓下磨嘰那麼久？&rdo;楊父從報紙裡抬頭看女兒。

楊清淺換掉門外的拖鞋， 套了一雙毛拖：&ldo;沒什麼。&rdo;

&ldo;沒什麼？沒什麼你拿人家大衣？&rdo;

楊清淺抱緊懷裡的衣服：&ldo;我找個時間還給她。&rdo;

&ldo;她來找你幹嘛？&rdo;楊父指著對面的塑膠凳：&ldo;你坐下說。&rdo;

一句話就能解釋的事， 還要坐下說， 坐下說就不是一句話，是沒完沒了的教育理論。

楊清淺坐下了。一般家庭是男主外，女主內。楊家是男主外，也主內。大小事都聽楊父的，包括坐下。

楊清淺別了下耳鬢的頭髮：&ldo;她……她來送新年祝福。&rdo;

楊父想說無事獻殷勤。覺得不解氣， 非得說點髒話才能洩火，想了想，委婉一點：&ldo;變態。&rdo;

&ldo;別跟這種人交往，這種人變態的。你態度要堅決點，看見她就叫她滾。&rdo;楊父氣憤道。

曲亦梵&ldo;跟&rdo;了楊清淺五年，楊父也認識了曲亦梵五年，總是跟在女兒身後的女孩子。一開始以為是同學，經常陪女兒回家。後來發現女兒的態度很反感，這個同學的行為也奇奇怪怪的，像是男生追求女生。網上不是有那種變態嗎？男孩子喜歡男孩子，女孩子喜歡女孩子，現在的孩子不得了，思想都讓外國文化給荼毒了。激素時代，催生得不止是畸形兒，還有思想變態。曲亦梵就是思想變態。要不是個女的，楊父都決定見一次打一次了。

這尾隨我女兒的變態。

&ldo;爸，你不能這麼說她，她交男朋友了。&rdo;比起長篇大段地為曲亦梵解釋，楊清淺覺得，還是直接搬出事實比較好。

何況她不是沒解釋過，父親根本不聽。思想代溝這種東西，就是用來體驗溝通失敗的。

&ldo;是嗎？&rdo;楊父拿起報紙，語氣極其輕蔑：&ldo;有男朋友還來騷擾你，不止變態，還品行不端。&rdo;

楊清淺已經站起來，溝通失敗嘛，那就走吧。楊父又叫住她：&ldo;把你智慧型手機借我一下，我對個彩票號碼。&rdo;

楊清淺慢吞吞的掏出手機，登陸uc瀏覽器，輸入這期的開獎號：&ldo;你又買了多少啊？&rdo;

&ldo;能買多少啊，才幾塊錢。&rdo;楊父接過手機，笑容重新回到臉上：&ldo;保不準我中了呢。&rdo;

&ldo;我中了，你就不用辛苦拍戲了。&rdo;楊父搖了搖大腿，兌獎的時候，滿臉的興奮表情。這還沒中了，已經有了中的預感。

楊清淺搖搖頭，抱著大衣往廚房走。

楊母正在廚房炒菜，準備年三十的&ldo;大餐&rdo;。淮陽也回家了，楊母準備做頓豐盛可口的。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要麼清淺出去拍戲，要麼淮陽回寄宿學校接受&ldo;教育&rdo;。今天能整整齊齊一家人，楊母感到無比欣慰。今年的債務還了一些，也能鬆口氣過個好年，都是清淺這孩子爭氣。楊母一大早就到水產市場，給楊清淺和楊淮陽各買了一隻大螃蟹，一隻一百塊的大螃蟹。老頭子是不吃的，喜歡吃也說牙口不好，真給他買回來，還要發一通臭脾氣。

楊清淺進廚房的時候，楊母正在擺蒸鍋。楊清淺把信封塞到楊母的圍裙兜裡：&ldo;別讓我爸知道了。&rdo;

&ldo;多少啊？&rdo;楊母拍了拍圍裙兜：&ldo;好像挺厚的。&rdo;

&ldo;這錢你幫我存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