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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筠冷冷道:“你這樣說,是想推脫罪責嗎?”
“不是。”綺羅宮主平靜的目光裡蘊著一抹傷痛,“那時雪姮誤聽謠言,想從綺羅宮騙取歡喜侯藏寶圖,我便將計就計……最終她得知真相遷怒於我。唉,那時的我和幾個師弟妹,均身中其袖箭上的雨萼花毒針。”
綺羅宮主拉開衣襟,露出右胸上一截深可見骨的箭傷:“他們全身潰爛而死,要不是我師兄譚煙樹收到傳信後自魘城求取靈藥,千里趕回來相救,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譚師兄答應席紫凰,以他在魘城授藝滿二十個月為條件交換靈藥,後來他不願受魘城向心丹的控制失去本心、喪失自由,便悄悄離開綺羅宮,在瀟湘舊居內因反噬而脈斷血盡而死,卻留下遺書要我代為隱瞞……譚師兄是我最敬重的同門,你能想象那時的我有多麼的自責悲憤嗎?!”綺羅宮主咬牙顫聲道。
“那又如何?他是自願為你們犧牲。”言秋筠身子微微一震,“而我娘呢,沉睡在梨島墓中十多年,你能想象出我多年來的憂傷苦楚嗎?但釀成這一切悲劇的元兇的你,卻仍然活得好好的!”
綺羅宮主沉默許久,瞳仁中閃過刺痛。“你來此地,是想逼我拿出神玥珠去復活雪姮,還是要取我性命?”
“晴姨和教主曾說弒父不祥。如果你還有人性,理應奉還玄玥珠並放我離開,我自會留下解藥。”言秋筠唇角掛著冰冷的笑容,道,“如果你不答應以上條件,我也不怕同歸於盡。”
“你以為絲雨針和血燄毒能輕易傷得了我?”綺羅宮主搖頭道,“其實,本座經常以身試毒,故而抵禦毒物的能力不同常人,何況宮中有神醫能解百毒。”
言秋筠怔了怔,繼而自嘲道:“看來是我太過輕敵。但魔宮總壇的位置已被我教部屬知曉,我若不能及時返回,在分舵的護法很快就會來拜侯貴派。”
綺羅宮主毫不改色道:“那我唯有廢了你的武功留作人質,順便驗證下兩派交鋒時,嬴教主的跟班是否顧惜你?若本座贏了,這兒將會是你永遠的牢籠;本座輸了,你為我陪葬也是天經地義,只是可憐了你娘。”他又道:“血燄功今後不準再練,否則你不止每月要忍受一次蝕骨般冷熱交替的痛苦,而且最多隻剩十五年壽命。”
言秋筠手足筋脈被鎖,只能斜靠在榻上,冷漠道:“我的路由自己選擇,不用你管。”
綺羅宮主封住他的手足筋脈後,緩緩離開床榻,又喚僕人進屋將盛放毒血的銀盆端走。
言秋筠用盡力氣也無法動彈,只能在恨意中用冷冽的目光盯著那個人離開了房間。
【注】艨艟:古代具有良好防護的進攻性快艇。
☆、攜玥返教警惑生(上)
(四十八)攜玥返教警惑生
半個月後,金風細細中,梧葉始飄黃。
瓊樹堂的慶功宴上,正當大家推杯換盞之時,忽聞簾後琴韻悠悠,一個紅衣少女戴著繪有蘭草圖案的粉紫色面具,出現在盛宴華堂內。據說此女叫寧兒,是浙江某商賈所贈的佳人,讓她住在憶芳軒。教主數次將她帶入密室,命其協助自己參悟群書上記載的修真心法,甚至倦怠了正事。但教主並未將她視為愛妾般對待,反而讓侍從稱呼她為寧姑娘,儼然成了言靈島的一個特例。
嬴逸翔望著羅紗後靜坐彈琴的白衣少女,聆聽雅樂,記憶如洇開的半透明畫面,兩個場景先後疊加:
水紅色長衫的女子端坐在琴桌後,桌旁獅子形香薰爐中沉香裊繞。桐木琴端放桌上,琴軫懸於桌右,佳人垂首轉軸撥絃,柔荑熟練揮動七絃,開口歌吟。
對面白衣女子手下琴音淙淙,傳達著雲水禪心之意。
同是演奏琴曲,紅衣女撥弄得豔麗撩人,白衣女彈得清婉怡心。但在嬴逸翔的潛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