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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忞道:“那倒未必。希望魘城雖然行事亦正亦邪,卻也不會坑蒙武林同道。”
“可對明照水、席紫凰來說,你我未必屬於‘武林同道’。我猜兄臺和朋友應察覺這裡四處透著詭異。倘若你我結盟,才能各取所需並搏得一線生機。”
“要我幫你將《江海圖鑑》弄到手?”
“這個暫且不提,是為了一件更棘手之事……”
柳忞見斗篷男子指著天際的鷹隼身影,道:“小時候,我站在江海冰殿的十二樓仰望天際盤旋而飛的雪鷹,覺得它們依然飛得高遠,很是羨慕。”
柳忞負手啞聲道:“不懼嚴寒高危,能展翅翱翔天際,在百丈雪峰生存,可謂猛禽。”
祁楚揚道:“七歲那年,我曾捕來一隻幼年雪鷹,將鷹爪拴上鎖鏈,每日山泉水好肉豢養於鐵架上。兩年後,當我放飛它的那一日,它卻只在城樓附近徘徊,最後死於師父的箭下,我只有暗自落淚。”
柳忞道:“祁殿主擔心自己也會像那隻囚鷹一樣,失去生存與自救的能力?”
祁楚揚仰首感慨:“我的心事,倒讓柳先生一語道破。眼下雪域仙境雖好,你我未必有命坐享這魘城嘉賓。”
刺耳的話令柳忞眉頭微皺,他道:“哦?聽你之言,好像我們會有殺身之禍。”
“其實你我來到這片雪域之城,已步步陷入死局。”祁楚揚幽幽道,“據我江海冰殿弟子多年暗查,二十五年前進入希望魘城比武招親決賽的高手,除了千師伯之外,還有三人一個月後離城,之後全都遁於江湖,這未免太過巧合。”
柳忞來回踱了幾步,道:“也許是那四人痴迷於魘城武學典籍而選擇遁世,也許是被人設計囚禁。”
祁楚揚低聲說:“若是這樣,倒也沒什麼,不過,還有更壞的可能,昨日我去銳兵司,趁著月霜曉宮司不在,多駐留了一刻鐘,居然發現一件怪事。我居然,看見了貼有黎山派《瓊崖刀錄十式》標籤的書盒,標籤右下角的記錄日期,恰好是二十五年前。”
兩人不約而同地四目對視,眼神交匯間已直指同一個答案。
——進入魘城的那些人均遭遇不測!
祁楚揚道:“我在蓮淨寺無意看到癔症發作的城主長子席宇卿,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夢見父親的魂魄,似乎在他的意識中早就認定千師伯已死。後來我潛入紅蓮嶺捨身崖,卻發現師伯……”
柳忞聽他簡述後,驚愕之餘,心道:“怪不得你昨晚在遙星閣頂上丟菩提子,果真是想嫁禍於何影、方海他們。”嘴上卻道:“千先生在魘城身份特殊;即便早逝,訊息也會公諸於世。”
祁楚揚道:“或許因為千師伯是非正常死亡,明照水、席紫凰母女才要強行製造城主夫婦相敬和睦的假象,甚至瞞著少城主和二位公主,倒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席宇卿可能知道隱情。”
柳忞道:“照你這樣說,這座雪域城堡果真名符其實。單單是弒魂天宮的黃泉榜殺手,就讓很多武林人士聞風喪膽。”
祁楚揚道:“不錯,除此之外,希望魘城最離奇的,便是城中主人和大巫覡會施行魘術、製造結界制人,這正是外人逃離雪域的最大難題。”
柳忞道:“莫非祁兄會解魘術?”
祁楚揚道:“我雖不會,但有人會解,並肯在婚典後幫我們遁逃。”
柳忞道:“能否透露那人是誰?”
祁楚揚道:“他與我暗中達成交易,但其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你。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希望咱們合作愉快,各取所需。”兩人明亮的目光瞬間交匯,心照不宣。
柳忞移目遙望落霞,淡淡一笑。
——那個人,本就是魘城中人吧。
☆、且結盟約細思算(下)
當豔麗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