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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當然不是。”他話音剛落,忽傳來熟悉女聲。
與那聲音一道出現的,還有推門進來的上遠。
上遠橫行長安城內各家宅邸多年,吳王的宅子自然也是隨便闖。她本是聽線人說吳王昨晚摔了藥碗,於是過來瞧一瞧,卻沒想到聽到這麼“精彩”的對話。
吳王見她忽然闖進來也是一愣,但他先前從未關照府中小僕限制上遠進府,以至於上遠出入竟是悄無聲息。畢竟自李佳音登基後,上遠便再未踏入這府中一步,他竟真以為她不會再來,這時實在追悔莫及。
上遠倒沒有著急戳穿他麵皮,徑直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床上坐著的裴渠,微笑著道:“你不願給出國璽,是因為想自己留用嗎?”
“公主何出此言?”
上遠盯住他,面上笑意不減,上唇下唇輕開輕合:“難道不是因為你別有野心嗎?”
裴渠隱約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抿唇不答。
上遠見他這反應,忽轉過身看了一眼吳王:“你還當他是舊交好友萬事可商嗎?”
吳王因不知上遠方才在外聽了多少,這時有些心虛,他只低頭咳了咳,什麼都不說。
“他不是你舊交好友裴渠。他是你堂兄,是我堂弟,與我們一樣都姓李。”上遠說著看向裴渠,風平浪靜的臉上忽閃過一絲譏誚意味:“我還以為那個竊位賊當真是斷子絕孫呢,竟還有你給他續香火。”
那譏誚轉為冷笑,裴渠卻仍端坐著。他不打算起來,也沒有多少力氣起來。他不能確定上遠是從哪裡知道他身世,也不想與她發生爭執,只回了一句:“下官不明白。”
“你父親沒有與你說過麼?你那位有失婦德的母親,與竊位賊有過私情,後來生了你,卻因不能正大光明地養,將你送給裴晉安撫養。”上遠措辭有些難聽,旨在激怒裴渠。
裴渠深知她意圖,不怒反淡笑道:“下官母親乃裴相公正妻,素來堂堂正正,豈容得公主汙衊?”
“你搞錯了罷?你母親姓裴,是裴家那位出名了卻又藏得最深的才女裴漣君。入了道觀竟還做得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實在令人所不齒。”她說話越發難聽,裴渠面上仍舊波瀾不驚。
這些年他聽到的有關裴漣君的評價幾乎都是負面,上遠這些話並不至於激怒他。他只是有些厭惡,厭惡這些惡意滿滿的髒水,毫無成本地朝已故之人潑去。
旁邊吳王從未猜到過裴渠還有身世秘辛,上遠將這事情全盤托出時,他也是愣了一愣。
故交一朝變成兄弟,實在令他一時無法接受。
裴渠終於看向上遠:“請公主給出這件事的證據,道聽途說下官是不會信的。”
上遠唇角輕勾:“證明你是那人與女道所生?你不願站隊不肯交出國璽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裴渠正要開口,卻忽有人敲響了房門。上遠扭過頭,吳王低咳了一陣走了出去。上遠似乎很不放心,遂跟了出去,竟是將裴渠一個人留在了房內。
裴渠將周圍打量了一番,又仔細辨聽外面的動靜,只隱約聽到一些“走水”、“不見了”之類的話,之後便是吳王的咳嗽聲與低斥聲“怎麼會不見了”、“找回來”,至於上遠,則是在最後諷了幾句。
待前來報信的吏卒走後,她又冷嘲熱諷地與吳王道:“你的病好了麼?藥碗摔得可開心?懷疑我要害你有用嗎?有與我反目的時間,不如去做點正事。舊臣一派眼下雄心勃勃,又將輔佐位置悉數佔盡,你不與他們鬥,反倒與我來置氣,你腦子不好嗎?”
她這些日子大概是太煩躁了,說話半點遮掩也沒有。吳王忍了多年,即便是爆發也只是一瞬的事,讓他現在再直接衝撞上遠自然是不可能的事,遂只欲蓋彌彰地低頭咳嗽,什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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