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懂得(第1/3 頁)
翌日晨,只雨霽一個人醒了。
簡單收拾一番,賈珣便往寧榮街去。
一路上往來弔唁之人,不絕如縷。
賈珣不過替膠東侯府過禮罷了,不過吃了杯茶,便要辭了。
可巧遇見薛蟠送上等棺木來,見了賈珣,定要拉著他去吃酒,也不管在靈前。
賈珍因得了薛蟠送的‘檣木’棺材,也不好怪的,只當沒聽見往別處了。
要說賈珍,死了兒媳婦,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竟比死了娘還要憔悴些。
已是上了年紀的人,幾番勞累哭泣下來,竟不能走路,只拄著柺杖,佝僂著身子招呼來往賓客。
見父親如此憔悴,賈蓉這才迎接上來,笑著致歉。
忽見蔣子寧穿著官服,領著數十士兵來。
見著賈珣,笑道:“珣哥兒等我一會子。”
賈珣笑道:“蔣大哥且去,我沒甚事,在這邊等你。”
蔣子寧自往靈前致哀,又對賈蓉好一陣寬慰,卻見賈珍更是傷心,免不得又說幾句套話,誰知賈珍越發哭起來。
好容易離了寧國府,蔣子寧並賈珣、薛蟠往西市安平坊來。
蕭爽樓乃坊中一流的畫樓戲臺子。
賈珣初次上京時,便認識了平原侯府襲爵的蔣子寧,還得他教騎馬,後來國子監時也接觸過幾次,因此是熟絡的。
薛蟠知道蔣子寧,則是因為他的職位。
因他擔著東城兵馬司指揮使一職,薛家在東市的生意,也要受其管轄,以此知道些,但卻不熟。
得這機會,便來認認臉熟。
幾人坐下,蔣子寧便道:“昨兒晚上,我得了訊息,哥兒得了個肥缺,陛下還給賜字了,不知是何字?”
賈珣便如實講了。
薛蟠笑道:“這可是好體面的,得陛下賜字,以後豈不橫著走。”
賈珣道:“若依著這個作威福,怕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薛蟠又問:“這市易司便是管市場交易的?若是咱家受了欺負,珣兄弟可得為咱們做主才是。”
蔣子寧道:“你薛家商號,仗著賈、王兩家的勢,誰又能欺負了,說什麼胡話?”
薛蟠只嘆聲氣,便不言語了。
賈珣卻道:“往後,稅要交足了,自有人護著,稅往哪兒交,得考慮清楚才是。”
蔣子寧道:“懷玉雖年輕,卻也是能盡職的,說起來,便是這事,我要同你講,往常市場上的防火、掃灑的銀子,都是兵馬司收的,以後又會是個什麼章程?”
賈珣道:“我並非主官,不過奉命而已,這裡頭的門道,也要去了方知道。”
蔣子寧道:“如今這新政,人心惶惶的,到底手下人多,也就隨便問問,不拘放心上。”
賈珣正色道:“蔣大哥既然提了,我自當留心,陛下也不能差餓兵,怎麼收銀子,怎麼發銀子,總得有個定的。”
蔣子寧想了想,又附耳問:“你得陛下簡拔之事,雖官職不大,卻影響很大,你給兄弟交個底,新政能成嗎?”
薛蟠大不樂意道:“一張桌子講話,你們卻說體己話,把旁的當外人了?”
蔣子寧道:“並不是將薛兄弟當外人,咱們說些職務上的事,不好傳的。”
薛蟠更不樂意了,氣憤道:“難道我便是大嘴巴,什麼話都藏不住不成?”
這大聲話一出,頓時連戲臺子都靜了一下。
待到唱戲的聲音又接上,賈珣方道:“薛大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薛蟠擺了擺手,喝了兩口悶酒,自話道:“從今往後,我會叫你們知道,我是個可靠的人。”
賈珣便在蔣子寧耳邊話道:“依我看,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