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馬場夜驚(第2/3 頁)
那人卻沒來由地怒了,罵道:“你倒黴?我才是倒黴,你們這些有錢人,再被綁一百次都不冤枉。”
賈珣疑惑道:“老哥,你仇富啊,那你一定很窮了。”
那人沉吟片刻,忽然胡言亂語起來,什麼“為富不仁”,什麼“君子固窮”,什麼“大道之行”,什麼“天道不公”,分開來賈珣都還能懂,連在一起就糊塗起來了。
興許說累了,聲音也降下來,卻漸起了抽泣之聲。
賈珣忙道:“好好的,怎麼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也就好多了。”
周圍漸有附和之聲。
那人罵道:“你們什麼心思,我還不知,終日閒玩,慣得拿人痛處取樂,瞧著看,這起子人能得意到幾時。”
賈珣對面一人卻不慣著他,打趣道:“你這人好沒道理,莫不是被退婚的書呆子。”
那人遂掙扎起來,嘴裡嘟囔不清,漸沒了力氣,低聲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又一人道:“快別欺負人了,都是牢友了。”
聽著四面閒談話,賈珣隱約有鬧市的安全感,漸發睏起來。
忽然周遭一靜,賈珣心頭一空,反倒一下子清醒過來。
一隊軍士走到人群中,高聲道:“誰是張三。”
一人應和,便有人給他一個燒餅,道:“自回家去。”
張三拿著燒餅,慌不迭路地跑遠了,果無人攔他。
如此放走了些人,終於叫到了賈珣,還沒來得及開心,領頭的只扔給他一尾厚披風,笑道:“保保暖,凍壞了就不好了。”
有人給賈珣鬆了綁,賈珣道了句謝,又撐開手,仍舊捆了。
領頭的道:“你倒識趣,不叫我難做,我也不會為難你,且安心睡吧。”
……
“賈珣!”
聽見有人喊,賈珣扭了扭頭,正是方才那位情緒爆炸器。
“你叫我,有事?”
“我就叫一下,看你是不是騙子。”
賈珣問:“怎麼稱呼?”
“凌行,字智驕。”
“這人都走七七八八了,怎麼沒叫你名字?”
“哎~”凌行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又沒錢,不過餓我幾日。”
賈珣來了興趣:“聽你這話,這民亂還有說法。”
凌行冷笑道:“民亂?老百姓餓死了也只會怨自己沒本事,再想想做了沒傷天害理之事,哪能起什麼亂子。”
賈珣油然一股敬意,道:“這其中竟是什麼內情,智驕兄可不要敝帚自珍,說與兄弟聽聽。”
凌行冷笑一聲,自得道:“這官、賊、民乃是天下之三足,缺一不可,這官想要治民,民為何要聽官的,因為有賊,官可治賊護民,老百姓就認這個官老爺了,可日子一久,年成不好,百姓就覺得這官員也忒貪心了些,隱隱有了怨氣,可若是又來了一群賊,這怨氣也就消了,趕著求官老爺給他們護住,所以這賊,是殺不盡的,舊賊殺滅了,又會有新賊,官成了賊,賊成了官。”
歇了口氣,又道:“這一國的賊,是那一國的官,這一國的官,是那一國的賊,官和賊,倒比官和民更親近些。”
說著說著,剛才還有些自得的笑意,又嚎啕大哭起來。
賈珣聞此,不由有些同情起他來,卻不知如何安慰。
又聽凌行說道:“這賊寇的首領,與城中的貴人關係匪淺,劫持富家,一則得些錢財,二來也是給官家的敲打敲打。”
賈珣問:“這些個富商公子就如此配合?”
凌行冷笑道:“還是配合些的好,你不是就很合作得來嗎?”
賈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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