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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然後議會就能派幾個士兵來,再把這裡剩下的地方燒掉?&rdo;克萊爾質問。
&ldo;你在阿爾法村子裡生活了太久,卡絲,&rdo;內莎補充道,&ldo;你還是搞不清楚狀況。&rdo;
儘管如此,我逐漸從發生在定居地的每件暴行中學到很多事情。這裡還有一些其他傳言,雖然很少出現,我們也只偷偷傳播,那就是關於歐米茄抵抗運動和自由島的故事。不過,看著鄰居們在重建穀倉時逆來順受的樣子,這些故事似乎顯得牽強了些。議會的統治已經持續數百年之久,要說哪個地方在他們的控制之外,這個想法實在有點一廂情願。
況且,何必費心什麼抵抗運動呢?雙胞胎之間生命的聯絡就是我們的保護傘。大旱災那些年以來,對歐米茄人的限制越來越多,但在我們抱怨稅負繁重,或者定居地越來越貧瘠的同時,我們清楚,議會最終會保護我們。這是收容所存在的原因,在莊稼絕收之後,越來越多的歐米茄人選擇了那裡。那個冬天我餓得瘦骨嶙峋。所有人都被折磨得皮包骨頭,最終有一對夫妻離開定居地,去了溫德姆附近的收容所。我們沒辦法說服他們留下,賭一把春季地裡新莊稼的收成。他們受夠了。那天一早,整個定居地的人站在晨光中,看著他們鎖上家門,然後踏上礫石鋪就的艱難前路。
&ldo;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麼還要費勁把門鎖上,&rdo;內莎說,&ldo;他們又不會回來了。&rdo;
&ldo;至少他們能吃上飯了,&rdo;克萊爾回道,&ldo;不過他們得為議會幹活才能吃到。&rdo;
&ldo;暫時來說是的。不過這些日子人們傳說,如果你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rdo;
她聳聳肩。&ldo;離開是他們自己的選擇。&rdo;我又看了一眼離去的身影。他們背著的行囊空蕩蕩的,但跟瘦弱的身體比起來顯得大了許多。事實上,他們又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ldo;無論如何,&rdo;她繼續說道,&ldo;你不能說寧願這世上沒有收容所這個地方。至少人們知道,議會不會讓我們餓死。&rdo;
&ldo;不是不會,&rdo;定居地年紀最大的本插話說,&ldo;如果能擺脫跟我們之間生命的關聯,他們一定會的。所以,應該說是不能讓我們餓死。這是有區別的。&rdo;
到了春天,新莊稼開始收割,饑荒漸漸消退。母親突然坐著牛車來了。本帶她來到我家時,我幾乎不知道該怎麼招呼她。她看上去和以前一樣,這讓我更加感覺到,自己一定改變了許多。不僅僅是年紀不可避免地大了六歲,而是我已經作為一個歐米茄人生活了這麼久。這件事徹底改變了我,比飢餓造成的變化還要大。來到定居地後,我遇到過幾個阿爾法人,包括議會的稅收官,偶爾造訪歐米茄集市的奸詐商人。在阿爾法人中間也有流浪漢和窮人,在尋求更好生活的途中,有時會經過歐米茄人的定居地。他們與我們目光相交時,眼中滿是輕蔑的神色。我聽到過他們是如何稱呼我們的:怪物,絕後之人。比這些言語更傷人的是細微的舉止,顯示出他們的蔑視,以及對歐米茄汙染的恐懼。即使是最窮困潦倒的阿爾法商人,被迫屈尊與歐米茄人交易,在接過他們遞出的銅幣時也會戰戰兢兢,唯恐碰到歐米茄人的手。
雖然我在離開村子時被打上歐米茄烙印,當時我並不真正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我還記得母親在道別時沒有擁抱我,這讓我大為受傷。現在,她尷尬地站在我的小廚房裡,我已有了自覺,知道不該伸手去接觸她。
我們就那麼面對面,坐在廚房桌子兩邊。
&ldo;我來是為了給你這個。&rdo;她一邊說著,遞給我一個金幣。她說扎克寄給她六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