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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的表情變得扭曲痛苦,我知道他也想起了同樣的事情:在山洞底部小小的頭骨,被經年累月的流水沖刷得乾乾淨淨。還有,艾爾莎那裡被搶走的嬰兒。
&ldo;他們已經開始這麼幹了。&rdo;我說道。
派珀揮手將檔案掃落到地面上。
&ldo;如果你的推論正確,那所有事情都不同了。長期以來,我們都有著虛假的安全感。就算所有這些變化正在緩慢推進當中,我們仍然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將我們逼到真正的危險邊緣。但你所告訴我們的,它完全打破了共生的理念。相互的責任感已蕩然無存。議會現在已無所顧忌了。如果他們的目標是將我們都關進水缸裡,我認為他們不會在乎我們中的一些人死在當前的體制下。要在以前,這會是一場災難,無法持續。而現在,他們只會將之視為宏偉計劃的短期副作用,不斷壓迫我們,如果少數人在此過程中死於非命,也只是短期問題。&rdo;
我點點頭。&ldo;從他們現在對待歐米茄的方式來看,這不僅僅是副作用,而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我們被壓迫得越厲害,飢腸轆轆,瘦弱不堪,萎靡不振,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主動投向收容所,他們要想把我們關進水缸裡,也就越容易。&rdo;
第二天派珀差人來找我,但看守帶來的訊息不是讓我去議院大廳,而是去那座塔樓。當我沿著彎彎曲曲的樓梯抵達塔頂,他正站在環繞頂部平臺的矮牆上,俯瞰著下方的城市。他沒有轉身,但肯定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
&ldo;站在這裡視野不錯,但在防禦上毫無意義。&rdo;他說道,&ldo;從這裡能察看城市的狀況,但根本看不到海洋。當入侵者抵達城市時,一切早就完了。修建這裡的人必然深知,隱秘才是最好的防禦。即便在暗礁中間觀察,也見不到有人居住的跡象,必須要突破港口才可以。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建這麼一座塔樓,更別提這些矮牆了,除非是為了滿足他們自己的虛榮心。&rdo;
&ldo;但是你看起來很喜歡到這上面來。&rdo;
他聳聳肩,仍然沒有回身。&ldo;這裡很安靜,而且我喜歡鳥瞰這座城市,觀察我們所達成的一切。&rdo;
我不情願地邁上臺階,跟他站在一起。在溫德姆城牆上那些危險時刻仍然記憶猶新,但他轉過身來,讓我走上前去,所以我只好站到他身旁。我們一同俯視著下方陡峭的城市,人們正在辛勤勞作。他的手扶在牆上,跟我的雙手靠得很近,手掌寬大,指節粗壯。自從逃離看護室數月以來,我的面板已經逐漸變成棕色,但仍與派珀鋥亮的膚色相去甚遠。
最終是我打破了沉默:&ldo;你為什麼叫我來?與昨天我告訴你那些事有關嗎?&rdo;
他點點頭。&ldo;某種程度上是。議院用了大半夜時間開會來討論這件事。有些人不相信這是真的,其他人則被說服了。&rdo;
&ldo;你呢?&rdo;
&ldo;我希望自己不要相信它是真的,&rdo;他說,&ldo;這計劃太宏大了,看起來完全不可思議。但最近這些年他們對待我們的方式,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直到你告訴我們關於水缸囚籠的事,如果這就是他們的終極目的,那一切都能講得通了。&rdo;
派珀繼續說道:&ldo;在某種程度上,這個計劃非常完美。他們不斷提高稅收,迫使我們忍飢挨餓,最終求助於收容所,但這也彌補了他們實行此計劃的開支。收容所的新建築,開發水缸的支出,歐米茄人承擔了所有這些成本,正是這些稅收最終將他們囚禁到水缸之中。我們在為水缸計劃支付資金,而最終我們甚至會將自己乖乖送上。&rdo;
我不得不對這個計劃欽佩不已,就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