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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答或不答,他忽然想到了在南齊面見聖上時也不曾有這般畏懼,哪曾想到這區區一個太子,竟有這般威壓,思及此,便更覺憋著一口氣,心都要跳出來了。
見使官伏著身子,埋起腦袋,抖的如篩子一般,江宴行這才覺無趣,懶散的斂了眸,掃了一眼身側的劉平樂。
劉平樂便解釋:「落羌花根長耐幹,越是惡略的環境長的便越好,東越沃土潮潤,自然是養不來這粗糙之物。」
言外之意便是,你們也配?
這太子嫁不成,莫名其妙倒嫁給了他老子,沈如姬尋死覓活撒潑打滾,才有了沈歸荑替嫁的由來。
她早就該知道宮裡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懦怯安守本分一概沒用,更甚她覺得此番跪在書房前的行為也顯得極為諷刺,竟會奢望父親能可憐她一些。
沈歸荑斂下眸子裡的冷,一改往常懦怯之態,笑的和善,眉目溫軟,「如此便謝過公公了。」
她吐字清晰,聲音也清脆,「只是不勞煩公公擔心,本宮正當妙齡不易得病。倒是公公,一把老骨頭了,別說風寒,便是夜起都要當心腳下,省的一不留神滾下階,命都沒了。」
馬廣才的笑有些滯澀,他知曉沈歸荑是如何長大的,平日裡說話連頭都不敢抬,哪裡如今日渾然似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到底是宮中八面玲瓏的老人,思緒飛轉之間。他面不改色的應下這話,又多擠出不少笑,全堆積在臉上就有些滲人,「三公主想明白就好,咱家這就不送了。」
親自目送著沈歸荑的身影繞出了拱門。馬廣才的表情才驟然冷下,斂下眸子盯著方才沈歸荑跪的位置,半晌後才捲了喉液,朝著那磚瓦啐了一口痰。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夠解氣,便豎起了眉,又吐了一口吐沫,方才離開。
卻說沈歸荑這廂出了門,一旁的鴉青便氣的紅著眼罵道:「好一個將死的老東西,在陛下跟前橫豎一條老狗罷了,傳個話這架子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昇天最後一差呢,我呸!」
沈歸荑本就心煩意亂,又聽得鴉青在耳邊聒噪,不免的蹙起了柳眉,低聲斥道,「鴉青,少說兩句。」
鴉青還想再罵,聞言也只能鼓了鼓腮幫子,不甘的閉上了嘴。
沈歸荑其實也能料到她今日這遭是白來,只是她性格執拗一些,還想在掙扎一番,可她一個最不受寵的公主,還能掙扎些什麼。
想到這,沈歸荑便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冷嗤了一聲。
這聲冷笑有些微弱,鴉青沒聽仔細,還以為是方才那死太監給沈歸荑氣哭了,連忙抬眸看她,待看到她一臉的冷意,才覺得自己多想。
頓了頓,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遲疑的開口,遲疑中還帶著一絲極其微弱的期待,「公主,那我們不妨去求求喬妃娘娘,興許——」
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歸荑淡淡截住了,「若是求她管用,我還求皇上作甚,」說罷,她抿唇,卻還是補了一句,「她身子不好,莫要打擾她。」
鴉青聽了後眸子又黯淡了下來,她如何不知道這些,尤其是她方才聽到沈歸荑喊的那聲皇上,心都揪起來了。
即便是私底下,她們家公主平日也從不會這般稱呼陛下為皇上。
那唇被她抿了又抿,咬了又咬,她越想越替沈歸荑委屈,越想越替沈歸荑難受,便拖著鼻音小聲的喊了一聲公主。
這聲音好似病了一樣,沈歸荑循聲望去,看到鴉青似乎要落淚,微微一詫,便對她安撫的笑了。
「哭什麼,不過和個親罷了。」沈歸荑拿出帕子給鴉青擦掉眼淚,哄道:「走吧,先回宮。」
沈歸荑回到宮便要收拾東西,鴉青這會兒也緩了過來,二話不說也跟著忙。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