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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嘉聽了蕭湛的話，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才道：&ldo;那臣妹就代他們先謝謝皇兄了。&rdo;

&ldo;其實我本就有心對顧家補償一二，倒當不起皇妹這一聲謝。&rdo;蕭湛頓了頓，才道，&ldo;我想著，等奉翎再大一些，便將他送到西北，謀一點軍功，將舅舅那一脈給立起來。&rdo;

奉翎就是從旁支過繼給奉展的那個孩子，今年剛好十六歲。年紀小小便十分努力勤奮，又懂得感恩，與奉家庶出那幾房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元嘉見過他幾次，心裡也有些憐惜：&ldo;奉翎是個好孩子，每年的年節還有我的生辰他都會記得送禮物過來，難為他小小年紀就要考慮那麼多。&rdo;

蕭湛皺了一下眉頭：&ldo;當年奉家人才濟濟，如今剩下的這些人除了扯後腿就沒別的能耐了，他一個孩子要肩負這麼多，可不得多想一些?&rdo;

元嘉猶豫了一會，才問道：&ldo;皇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宮中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難道真是父皇派人害了舅舅，又打壓奉家?&rdo;

當年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元嘉還小，但蕭湛已經跟著父皇學習處理政務了，只是關於這件事他知道的也不比元嘉多多少。

不過蕭湛想起記憶裡那個爽朗大笑的男人，每次來宮裡都會給他帶一些小玩意，還讓自己騎在他脖子上，教他射箭，教他騎馬，帶著崇拜同他說，父皇是他在這世上最敬重的人。而父皇每次見到他，都會和母親數落著他最近乾的那些荒唐事，只是臉上卻是露出無奈又溫和的笑容。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都是親親密密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母后照顧著他和妹妹，而父皇則和舅舅相談甚歡。

這些記憶裡不曾褪色的歡聲笑語，讓蕭湛怎麼都不敢相信，父皇會派人殺了舅舅，也不信父皇將奉家擼下來是為了打壓。

可是，宮中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母后又決絕地自閉宮門，這一切都指向了蕭湛最不願意相信的猜測。他甚至在夢中見到母后都不敢問這件事，就怕這是真的，將他記憶裡那些美好的畫面都給打碎了。

&ldo;皇兄……&rdo;

蕭湛猶豫了一下，還是道：&ldo;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與奉翎也沒什麼關係，母后當年做主將他過繼給舅舅承繼香火，父皇也預設了。便是如今我要提拔他，想來父皇在天之靈，也不會為難這樣一個孩子吧。&rdo;

元嘉見蕭湛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勸：&ldo;既然皇兄都想好了，臣妹也就不多言了。&rdo;

蕭湛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同元嘉說起準備法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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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顧清寧與顧澤慕並不知道他們剛剛才和自己的兒子擦肩而過，兩人昏昏欲睡地回了京城，反倒清醒了。

馬車駛進了威國公府，陶氏和李嬤嬤將他們從馬車上抱下來，換了衣裳便去主院給閔夫人請安，誰知當他們進了主院，才發現這裡居然十分熱鬧。

走進去一看，才發現一家人居然都在，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正坐在閔夫人下首，親熱地說著什麼。

見到陶氏他們進來，他站了起來，拱手一禮：&ldo;澤禹見過三嬸嬸，三嬸嬸安好。&rdo;

顧清寧頓時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這就是大伯和大伯孃的嫡長子，也是顧家這一輩最大的孩子顧澤禹，他一直在西山書院讀書，很少回家，再加上顧清寧他們年紀尚小，一直只聞其名，未曾見過。

他年紀雖小，但已然有了一股從詩書中浸潤出來的風華氣度，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讓人觀之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