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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顧清寧原本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只得低嘆一聲：&ldo;就算如此，你也不該為了私情而不顧大義。&rdo;

蕭湛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ldo;母后說的是，其實就算今晚未曾得到母后託夢，我也有決定了。按軍法，奉翎違抗軍令，貪功冒進，其罪當誅。但他有爵位在身，再加上他是舅舅唯一的子嗣，按律法之中的&l;憫恩令&r;，可以法外容情，削掉他的爵位，將家產全部充公用作撫恤，以此留下他的性命。&rdo;

顧清寧愣了，他的做法竟然和顧澤慕說的一模一樣。

然而蕭湛又接著道：&ldo;不過，就如我所說，這件事上我也有錯。所以這一次的撫恤，我會開私庫全部承擔。他若還想留在西北，便讓他以一個小兵的身份去一步步立下軍功，他若是不想留下，待他傷好之後，我便讓他回來，做個普通人成親生子，也算是替舅舅留下香火。&rdo;

若說之前顧清寧還只是感慨，蕭湛不愧是蕭胤一手教匯出來的，但此刻她卻是震驚了。帝王權力至高無上，哪個皇帝敢這樣坦誠自己錯了，就算他們真的做錯了，也會用十七八條遮羞布將其嚴嚴實實地遮擋住，哪會和蕭湛這般甚至願意主動承擔責任。

&ldo;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了，或許會削弱你的權威?&rdo;顧清寧忍不住道。

蕭湛卻笑了：&ldo;我知道，但比起這個，我更在乎自己問心無愧，這還是母后當年教我的，您忘了嗎?再說，縱觀歷史，便是再英明的帝王也犯過錯，這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比起將所有的錯誤都推給臣下，我更願意以此作為警示，讓我往後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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