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雖然希望渺茫,但我想試試。(第2/4 頁)
裂開來,從裡頭鑽出一個同李嬸完全不相干的怪物來。
我實在睡不著,只好央著孃親唱歌給我聽。
在那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向孃親提出過那個要求,只因為唱歌其實也是個力氣活兒。我想,孃親已經把能給的都給了我,自己不應該再額外要求什麼。
可那天我實在是太怕了,身上又冷又難受,我覺得自己說不定也要像李嬸兒那樣死掉了。
孃親看著哆哆嗦嗦的我,心疼地將我摟得更緊了些。
然後啞著嗓子輕輕哼唱了起來。
其實孃親只會唱一首歌,也是從別處聽來的,曲調兒記得很清楚,但歌詞兒只學了個大概,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次唱得好像都不太一樣,到最後只剩下了咿咿呀呀的調子。
可儘管如此,這曲子仍是我單調的童年裡難得的珍貴回憶。
後來,我終於在孃親熟悉的歌聲中慢慢鬆懈下來,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期間像是做了許多混亂不堪的夢,身上一時涼一時燙的,等到醒過來,竟然已經是三天以後。
我發了寒熱,整整三天,高燒不退。
家裡沒錢給我看病吃藥,就只能使些民間的土法子不至於乾熬著。
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天,孃親激動地差點昏死過去。
,!
爹則蹲在門框邊揹著身子偷偷抹淚。
我這一病,原本就瘦瘦小小的一個人真就成了皮包骨。
在水碗中瞧見自己的模樣,都不由得被自己嚇到,想起李嬸兒可怖的死狀,只覺得心有餘悸。
真的是就差一點……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話興許是有道理的,因為就在我醒過來的隔天,就有訊息說,村裡來了幾個相看姑娘孩子的。
其實也就是人牙子。
換做稍微好一些的年頭,村子裡的人恐怕都不會讓他們進來。
可是這年頭,能夠被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謀條生路。
人牙子在村口的時候,我就聽說了訊息。這事兒爹孃自然也是知道的。
孃親無論如何都捨不得。
爹卻望著村口的方向緊鎖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我看到村口楊二伯家的細丫頭被送出了門,人牙子牽過細丫頭,隨手將一串銅錢遞到了楊二伯手裡。
細丫頭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被陌生人拉扯著往河岸邊走,才後知後覺地哭嚷出聲。
楊二伯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只管低頭專注地數著手裡拿一串銅錢,來來回回。
隔著好一段路,細丫頭的聲音都已經聽不見了,楊二伯都沒有抬頭。
我把楊二伯家的事情,包括那串數不清的銅錢一併講給了爹孃聽。
他們都沉默著,好一陣沒有反應。
在他們沉默的空隙,我抬頭看向院子角落裡的一棵枇杷樹出了神。
這棵樹來歷不明,似乎是自己從牆縫裡鑽出來的。
枇杷樹冒頭的那一年,剛好孃親懷上了我。
原本要被爹剷掉的小樹苗苗,在孃親的請求下保留了下來。
孃親覺得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她是個善良的人,想給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積福。
爹說,那棵樹長得不正,留著也養不活,活下來也結不了果。
但是架不住孃親的再三懇求,於是就留了下來,也不施肥也不澆水,就等著它自生自滅。
沒想到的是,這棵枇杷樹真就這麼堅強的活了下來。
不過,就像爹說的那樣,樹是活了下來,可一直都不見結果。
我不懂這些,小時候單知道這是一棵枇杷樹,就總是央著母親抱我去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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