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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檮逐一踢開客房檢視,獰著臉道,&ldo;弄一個女人算什麼事,我們在江湖從來橫著走,哪個孫子敢開罪?&rdo;
一個房客抖抖索索的想爬走,被花間檮一掀,撞得頭破血流,褲子底下濕了一大片。
胖子隨著花間檮走入庭院搜尋,哼笑道,&ldo;還真巧了,你一路不見動靜,進了鎮子就被掐著點作妖,怕是教人盯上了,興許女的家中有高人,追過來了。&rdo;
小鎮上的客棧格局不大,庭院圈了幾方山石一群綠竹,加上矮籬和石徑,勉強算個曲徑通幽,實則樹草雜生,意韻全無。花間檮正在搜視,聞言一怔,面色突的猙獰起來,&ldo;這麼說我倒想起一個小子,在荊州壞過我的事,要不是他,祈雨的時候我就把小娘皮弄到手了。&rdo;
胖子原是隨口一說,不想還真有對頭,&ldo;什麼樣的小子?&rdo;
花間檮煩燥道,&ldo;看起來十五六,不知是哪一派的人。&rdo;
胖子一呆,登時大笑起來,&ldo;你居然奈何不了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子?&rdo;
新仇舊恨迭上心頭,花間檮暴怒一揮金鉤,劈斷了一叢綠竹,&ldo;那小子來得突然,溜的又快,我一時沒提防,讓他算計了,行徑和這次相似,一定是他!&rdo;
斷裂的綠竹挾著枝葉譁然而倒,壓過了隔樓的歌樂,胖子咧了咧嘴無聲的諷笑,從腰後取下了一串泛著烏光的曲鉤,如成人巴掌大小,&ldo;你也不用動氣,他帶著女人跑不遠,將鎮子搜一圈也費不了多大功夫,待我將他制住,你慢慢炮製就是。&rdo;
兩名凶神離開了,過了好一陣,客棧內有人伸頭探視,確定災劫已過,陸陸續續有了動靜。一些房客趕緊卷著包袱跑了,餘下的一些圍聚著掌櫃和店夥,爭吵要退錢。
忽然半空暗影一掠,庭院中一個店夥瞥見,捂住嘴哆嗦著爬回屋內,吵鬧迅速消失了。胖子去而復還,在半空打個旋落在牆頭,對飛簷的方向道,&ldo;看來這小子有些能耐,不是個初出道的。&rdo;
簷角立著花間檮,他隱沒在夜色中,恨恨的聲音傳來,&ldo;等我查出是哪門哪派的,定要將教他的老東西一起殺了。&rdo;
確定目標不在此處,兩人再度消失了,靜寂的庭院草木無聲,唯有風掠過綠竹的沙響。
竹影深迭的牆垣暗影一動,一個低跪的人藏在層層交錯的碧竹後,背對院落仔細傾聽。
少女渾身發僵,抱著膝倚牆而縮,睜大眼瞪著身前的少年。
他看起來比她大一點,眉目清朗,端正平和,雙臂支在她肩側翼護,離得雖近,仍然保留著適當的距離,低低的對她道。&ldo;他們走了,暫時安全了。&rdo;
她一動不動,他再度安慰,&ldo;你出不了聲是因為他給你下了藥,找個大夫就能治好。&rdo;
或許是驚悸過度,少女依然沒有反應,彷彿已經痴木了神智。
他想了想,對她溫和一笑,&ldo;別怕,我會帶你回家。&rdo;
回家?
聽見這兩個字,她終於有了變化。
失神的瞳眸有淚湧入,漸漸盈盈如兩汪泉,深得載不住,順著少女的下頷清漣般滾落下來,無法停止的奔湧,纖弱的身形控制不住的發抖。
原來噩夢不會永無盡頭,現實不是那般冰冷可怕,原來她還有機會獲得拯救,即使在黑暗無底的深淵,也會有陌生人溫暖相助。
她不知道這少年是誰,也不知道惡魔還會不會出現,更不知道還能否見到朝思暮想的家人,只是這一刻,在陌生人的臂護下忽然有了希望,不再被無邊的恐懼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