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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瞧見排隊的長龍,心裡越發疑惑,剛李媽媽說不是開善堂,可瞧這形勢比開善堂也不差什麼了,不知道的真以為白送呢,不然怎來的這麼多人。
想著便到了醫館大門前,遠遠便瞧見門口有四個夥計都是十四五大,一色的青衣小帽,在門外接待,年紀不大,做事卻穩妥,人也機靈會說話。
有這麼四個機靈的小廝,就算排著大長龍也是絲毫不亂,一瞥眼瞧見那邊的春芝堂,雖也開著門,卻一個客人都沒有,大門口冷冷清清。
冬郎忽道:「不對啊,不說阿姐前頭住的那個院子風水好,才讓姐夫抵了醫館的股,既是風水好,不是應該開在那邊兒嗎,怎麼開在了別處。」
李媽媽道:「小舅爺不知底細,這位梁公子大氣的緊,一下就開了兩個醫館,咱家先頭那個院子是總號,這邊這個是分號,咱們大爺可是好運道,交了個位財神爺的朋友,往後再不用為銀子發愁了。」說著還嘆了口氣道:「這人啊,說到底還的有銀子,有了銀子也就有了體面,如今就連潘府的那位大公子,都常跟大爺吃酒耍子呢,以前可是連眼角都不夾一下的,就算不巧碰上了也只當沒瞧見,傲氣的眼睛都長在了腦瓜頂上。」
冬郎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這事兒怎麼聽怎麼蹊蹺,姐夫雖說跟潘家沾親,卻遠的很,潘府正富貴,怎會把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放在眼裡,故此潘復去潘家走動,大都得不著好臉色,如今這是怎麼了,尤其那潘明成並非旁系子弟,卻是潘府正兒八經的長房嫡子,性子清高非常,怎會跟姐夫這樣的文書小吏一處裡吃酒耍樂。
心中疑惑,可問李媽媽是問不出什麼的,如今只要一提樑府,這婆子便會滔滔不絕的誇讚那梁公子,說的天上有地下無,虛套子的廢話說了一大堆,正經的一句沒有,便想著一會兒見了阿姐再問。
皎娘正幫他收拾行裝,雖說家裡已經收拾了一個箱子出來,皎娘還是不踏實,讓人把箱子抬進來,挨個過了一遍才放心,又把昨兒連夜趕出來的鞋,放了進去,囑咐冬郎下雨的時候穿:「這鞋子是油布的面兒,踩了雨也不怕。」
冬郎一見便知是新趕出來的,不禁道:「阿姐昨兒又熬夜做鞋了,怪不得眼睛都熬紅了,身子剛好些,更該歇養精神,不應動針線,勞神傷眼睛的。」
皎娘:「才熬了一小會兒,不妨事,聽葉姐姐說京裡春天雨水勤,三兩天就是一場雨,先頭做的鞋都是布面兒,一下雨就濕了,還是這油布面能防雨隔潮,免得浸了雨水寒氣,出門在外可不能生病。」
冬郎拉了皎孃的手坐在炕邊兒上道:「阿姐放心,冬郎不是孩子了,會照應好自己。」
皎娘摸了摸他的頭:「是了,這一晃眼的功夫,我們家冬郎就長大了,進了學,以後更有出息。」
冬郎看了皎娘一眼,低聲道「阿姐,我不想去京裡上學。」
皎娘愣了愣:「京裡的宗學裡都是有學問有名望的好先生,得這樣的先生教授指點,才能進益,怎說不想去?」
冬郎咬了咬唇半晌才吐出幾個字:「太遠了。」
皎娘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我們家冬郎是不想離開家呢,這可不像個男子漢,有道是男兒志在四方,哪有成日守著家的,更何況你是去上學,是正經大事。」說著給他整了整頭上帽巾:「好生的去,若得了空阿姐便去京裡瞧你。」
冬郎懂事的點點頭:「好。」想起醫館的事兒便道:「阿姐可知那位梁公子倒是什麼來歷,怎的如此關照姐夫?」
第16章 挖了好大一個坑
皎娘:「 只說是京里人,祖上曾出過太醫,跟潘府的大少爺有同窗之誼,底細的也不清楚,在潘老太爺的壽宴上跟你姐夫一見如故,頗為相得,之後便常來往走動。」
冬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