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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純粹的感覺中,你所見到的白雲,只是一團單純的白色,你不知它是白雲,亦不知它是白,因為純粹的感覺只是突然的一感,最初無所謂是什麼。
你之所以知道它叫&ldo;白雲&rdo;而不是&ldo;黑土&rdo;,是因為你將當前所感之白雲,與過去體驗之白雲聯絡到了一起,兩相比較,得出結論。
為什麼能以當前所感,融於過去?是因為你並不把現在所感固定於現在;不把過去所感固定於過去。同理,你還能結合當前預感未來,比如說家樂福的老闆,聽說法國總理沒事找抽會見達賴喇嘛,第一反應肯定是:完了,又該被抵制了。
由此可見,心能自覺地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由此推彼,葉落知秋,歸納意義,貫通一切。
瓦特將蒸汽變成了蒸汽機,奧本海默將核裂變變成了原子彈,這些發明之前都不存在,之所以誕生,只源於科學家能儘量擴充套件其所見的當前事物的意義。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看見春水不斷地流,永遠無盡。便把它的&ldo;永遠無盡&rdo;抽離出來,同自己綿綿無期的愁思結合起來。於是,一江春水從此成了愁思無盡的象徵。
因此,王陽明曰:心雖主乎一身,而實管天下之理;理雖散在萬事,而實不外乎一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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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場悟道(1)
當年,我來到這個最喧鬧的城市裡最喧鬧的一所大學念書,面對紛紛擾擾的環境,錯綜複雜的關係,雜七雜八的價值體系,我時常感到無力,感到惶然無計。
有人信仰崩塌如癲似狂,有人隨波逐流得過且過,有人守著虛幻的追求醉生夢死,有人左衝右突將池水弄得更加混濁……
大學生的臉上烙著一個時代最簡略的縮影。
我辭去學生會的職務,遠離人群,回到書齋,只想保持一份獨立的思考。
然而,讀書已不能使我心靜。我終於明白,古往今來,無數英才,窮其一生,孜孜不倦地尋求的那個&ldo;道&rdo;,並不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是一種精神寄託罷了,俗到極致,無非《秋菊打官司》裡的一句臺詞:餓(我)就是要個說法兒。
人生彈指一瞬間,不能啥也沒整明白就沒了不是?
此心安處是吾家。
給漂泊的心靈找一處歸宿,給活著尋找一個意義。
記得那時,我經常在京通高速的天橋上駐足,舉目四望。
橋下是飛馳過往的汽車,以及呼嘯而來又絕塵而去的城鐵列車。
風很大,可以平添悲涼。
我想起了電影《死亡詩社》,想起了梭羅的詩句:
我步入叢林,因為我希望活得有意義,我希望活得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華,把非生命的一切都擊潰。
以免當我生命終結,發現自己從沒有活過。
的確,生命的價值在於它能夠拒絕庸俗,能夠燦爛奔放,但也可以在隨波逐流中喪失任何意義,成為行屍走肉。
人之不同,從臉上是看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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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之前的置身人群和之後的置身人群截然不同一樣。
在我思想最痛苦,無路可走的時候,五百年前早已有過同樣心路歷程的王陽明給我指明瞭方向。
我的困境很典型,逮書就看,遇人就侃,企圖遍覽群籍,無所不知。
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
你可能不知道英特爾和ad這麼多年來每一次競爭的內幕,你可能不瞭解那麼優秀的遊戲製作小組黑島和漢堂為什麼說解散就解散。你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