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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西瓜,景緻逸不客氣地拿起一塊,「人家就是不想跟你說唄,你不是說他只是你小跟班不重要嗎?那你失望個什麼勁兒。」
沈定轍不想說話,沒見到虞添識最後一面,沒有當面說再見,沒有送他開學禮物,好像拼了幾個月的拼圖少了一塊,心沉沉的。
他一直這樣,想做什麼做什麼。
虞長青坐在一邊:「你倆吃完趕緊滾,我要休息。」
「借你地方聊一聊你小侄子嘛,你沒看到阿轍在傷心嗎?」
沈定轍踢了景緻逸一腳:「我什麼時候傷心了,我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知道他會改簽,想一出是一出的。」
虞長青不樂意聽了:「什麼想一出是一出,小十向來穩重,做任何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從小懂事,是有事才提前走。」
景緻逸笑眯眯的:「你真疼你小侄子啊,說一下都不行。」
「他從小受苦,從小心疼他。」
沈定轍本想走,聽到這裡又坐下:「他爸經常打他,我知道。」
「他說的嗎?」
「沒有,你們村裡的老人說的,他爸不光他打,還打他媽媽,他經常為了保護媽媽被打。」
景緻逸問:「那他媽媽為什麼不跑呢,帶著他跑啊。」
虞長青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沒跑過啊,他媽媽是外地人,被他爸誆騙回村的,對本村地形不熟,一個人跑還好,帶著小孩很難。」
沈定轍從虞長青口中聽到關於虞添識的黑暗童年,他的媽媽是外地人,被虞棟騙回老家,生下沈定轍後幾次想跑,都被虞棟以沈定轍的性命為要挾留了下來。
沈定轍很小的時候被虞棟扔進井裡差點溺亡,好在那天他穿著棉襖浮了起來;稍大一點被扔地窖關了一天一夜,捱打挨餓更是家常便飯,虞長青說他餓怕了,沈定轍也終於理解虞添識的不拒絕了,他沒辦法,他只想逃離童年苦難。
虞添識的傷心延續了一條路,每次乘坐高鐵、汽車,他都習慣性的看窗外,將思緒與窗外的風景融在一起,用來思考他的這段單戀之路,決定放棄好像也不是太難過,只要能忍住不主動去找沈定轍,他就贏了。
到學校的第三天他接到沈定轍的電話,沈定轍告訴他,房子沒有租,貓放在家裡由阿姨幫忙照看,告訴虞添識a大有一條櫻花道,櫻花盛開的時候給虞添識發照片。
虞添識前一瞬還在想去哪個食堂吃飯,他的這通電話一來,他像反應遲鈍,好半晌才說好,說c大也不錯,有晚上會亮燈的音樂噴泉。
沈定轍說:「那就好,我有事,掛了。」
虞添識在路道中間站了很久,不明白他打這通電話的意義,說兩句無關痛癢的廢話,又趕時間似的掛電話。
晚餐沒吃,被他的電話擾的胃痛。
新的學校一切都是新奇的,教學樓,階梯教室,環形圖書館,超四層樓的食堂,四人間宿舍,虞添識看著新的一切,努力調整狀態。
他學的建築學,不是因為熱愛,而是基建相關畢業後好找工作。
沒有跟沈定轍聯絡的第一週,時間過的很慢,慢到虞添識反應遲鈍,花近一週時間才記住舍友的臉與名字。
第二週,沈定轍沒有聯絡過虞添識,虞添識也沒主動發資訊,好像生命中原本就沒有存在那個人,虞添識逐漸從患得患失中走出來,心裡的空洞慢慢被新鮮事物填補。
一個月過去,虞添識從沈定轍朋友圈看到他的新朋友,新朋友跟他一樣喜歡網球喜歡跑步,新朋友跟他吃遍a大所有小吃。
兩個月過去,沈定轍已不再頻繁更新朋友圈,虞添識也戒掉每晚睡前翻他朋友圈的習慣,期間他們一次也沒聯絡過。
虞長青在一次視訊通話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