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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嚥了咽口水，覺得嗓子有點發乾：&ldo;……您不會拿著支票去找他了吧?&rdo;

&ldo;……&rdo;方如沅頓了頓，面上表情有點一言難盡，&ldo;你是不是拍電視劇拍傻了啊?&rdo;

&ldo;您才傻呢。&rdo;方輕輕下意識反駁一句，然後扁了扁嘴，&ldo;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rdo;

方如沅：&ldo;就是找他談了談。&rdo;

方輕輕追問道：&ldo;談的什麼?&rdo;

方如沅抬眸看她一眼：&ldo;還能談什麼，說他不合適，讓他離開你。&rdo;

即便已經有心理準備，方輕輕心中還是忍不住竄出一團火：&ldo;您怎麼能這樣?&rdo;

方如沅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ldo;我哪樣?我是你媽，不管他當時遭遇了什麼，在我眼中，都沒有你的未來重要，他要是跨不過去那些坎，我憑什麼把你託付給他?還有你‐‐

方如沅頓了頓，語氣嚴肅幾分：&ldo;不就是知道了身世嗎?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跟我們溝通，逃課睡覺掛科，耽誤自己的人生算什麼本事?喜歡一個人，是應該要讓自己變得更好，更有資本與他並肩，而不是沉溺其中，每天不務正事，你呢?你當時都做了些什麼?&rdo;

方輕輕：&ldo;……&rdo;

……她都做了什麼?

遇見周湛後，課是逃得少了，但上課開小差，下了課就往他店裡跑，成績當然是一落千丈。

方輕輕垂下眸子，聲音悶悶的：&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他跟我談了條件。&rdo;方如沅沉默數秒，&ldo;過程我就不多說了，最後結果是我退讓一步，他也答應我，在他各方麵條件達到我要求之前，不見你，也不和你有任何聯絡，更不能讓你知道原因。&rdo;

方輕輕眼眶止不住地發澀。

她見過方如沅和人談判時的模樣‐‐咄咄逼人又寸步不讓，她幾乎能想像出那時候的場景，理智上她能理解方如沅的做法，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

她心裡一團亂，又悶著聲音重複了一句，&ldo;您怎麼能這樣?&rdo;

方如沅拿水杯的手微微頓了頓：&ldo;你可以怪我，但重來一次，我仍然會這樣選擇，周湛走了以後，我以為你能出息一點，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可我沒料到，你非要鬧著去考什麼藝考，要不是周湛給你鋪路，你覺得你能混成什麼樣?&rdo;

方家幾位家長，歐陽曼是個不靠譜的，方羽鴻這位大家長平時看似挺靠譜，但實際是個妻管嚴，關鍵時刻偶爾也靠不太住，所以家裡唱白臉的角色從來都是方如沅來擔當。

方輕輕知道她媽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性格，可這會兒心裡脹得難受，還是忍不住頂了句嘴：&ldo;你管我混成什麼樣啊，再說了，我本來就是為了他才選擇藝考的。&rdo;

&ldo;所以啊……&rdo;方如沅反倒是淺淺笑了下，&ldo;傻是傻了點，運氣還算不錯。&rdo;

方輕輕：&ldo;……&rdo;

&ldo;我這次來，不是來跟你討論你男朋友的。&rdo;方如沅將水杯放下，低頭看了下表，又忽然抬眸直視她，&ldo;你想知道你爸的事情麼?&rdo;

這個話題轉變得太過突然，問題也超乎了她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