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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獲道:“阿鳳安心前去,倘有異變,我率一旅之師,雖往長安,亦當接汝返回。”銀屏嘆道:“蠻漢一國,百姓一家,今南蠻多學漢禮,已非化外之邦,安可輕起兵戈,使世間生靈不得安寧耶?夫君勿憂,吾此去多則半載,少則三月,必返西洱湖來。”遂喚八卦起程,即日便往武陵。
卻說逐流被貶數年,雖得安家之樂,卻有思父之愁,聞得御駕已下江南,便攜葉超,別過一干丹陽子弟,連夜往武陵而來,半途正遇使者,方知父皇亦有宣召之心,不禁又喜又悲,不說沅水滔滔,只表父子重逢,兩下里何嘗不是淚水滔滔,飄零教四近臣子皆退,謂逐流道:“昔不念父子之情,遠徙吾兒,落魄數年,雖知音訊,朕心何安?秋水雖遠登峨嵋之嶺,悄涉崑崙之顛,倘知此事,未嘗不恨朕也!”逐流泣道:“孩兒獲罪,本無所恨,奈何不得宣召,未敢入朝,難見父皇天顏,今幸得見父皇政躬無恙,孩兒心下方安!”
飄零輕撫逐流之頭良久,嘆道:“今觀昔日之罪,大抵如此耳,朕負吾兒,兒不負朕也。”逐流道:“天下新歸一統,父皇與諸相共制大法,舉世推行,孩兒既逢其會,難辭其咎,況兄長待我一片至誠,屢加救護,孩兒既懷辜負之心,堪稱無義,雖萬死不足以贖,父皇雖徙孩兒于丹陽,卻先教王凌就任涇縣,平日多加接濟,已知父皇非不愛孩兒,實孩兒罪重,不容赦也。只是數年不得與父兄相見,孩兒委實難堪!”言罷抱住飄零雙腿,失聲痛哭。
飄零扶起逐流道:“父皇今生已經百戰,看慣人間風雲,既年事已高,頗有退隱之心。眼前諸事未定,不容辭去,待父皇大舉已畢,便傳位歸塵,父皇與汝皆往山林,尋覓汝母,從此閤家團聚,安度餘生,豈不善耶?”逐流驚道:“父皇青春鼎盛,何出此言?”
葉飄零道:“山中也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父皇老矣,有生之年無多,安敢空廢?凡事待汝銀屏姐姐來到,自當知曉。孩兒且告父皇,這數年遠在丹陽,如何度日?”當下只問逐流一應起居生活,一時感嘆不盡。又有周循、趙薇等與逐流相見,各道恩怨,一時也難盡述,只道不日報南王已到。飄零迎出,早有銀屏拜伏駕前。飄零手扶銀屏雙肩立起,好生端詳,但見廿年一別,今日重逢,銀屏青鬢猶在,奈何腮邊業已微斑,只有勃勃英氣,猶存眉宇之間,銀屏抬頭望見飄零更是垂垂老矣,不覺哭出聲來,泣道:“鳳兒不孝,身走南荒,多負聖恩,竟勞陛下出迎,萬死莫贖!”
飄零道:“朕知鳳兒灑脫,原不欲鳳兒安住南中多年之後,重入中原,奈朕已臨大事,惶惶之際,非股肱之臣,不能使朕安心。”攜銀屏入側廳,逐流、周循相隨。三子環侍飄零身周,飄零道:“鳳兒重入中土,可有所聞耶?”銀屏對曰:“此番北上,常聞流言四起,都道陛下已成大業,欲誅功臣,鳳兒知陛下非疑忌之主,別有大計,兒當受教。”
飄零道:“唯處鄉村之間,方知草野之事,朕起身微末,自小便知朝堂之上,皆出大戶,鄉野之間,難有進身,雖今日觀之,猶為驚詫,以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民將不民,朕自稱尊之日,便思公平坦誠之道,願世間永無貧富貴賤之分,還權於民一道,但欲儘早行之,朕雖無情,豈能忘卻一班臣子兄弟,不辭辛勞,與朕出生入死,打下這萬里江山耶?”
銀屏道:“天理有窮,人慾無盡,鳳兒尚有一言,萬乞陛下恩聽:戰亂多年,百姓疲敝,只宜無為而治,不可輕動。陛下此心,雖欲播恩於千秋萬代,只是事體重大,恐牽一髮而動全身,終至難以收拾也。”飄零道:“朕深明”文革‘之禍,豈不知此理焉?然而由貧富而分貴賤,非天理與公平之道,朕與丞相等皆欲以法治國,奈何所謂法字,亦不過把玩於錢權之間,罰不能動於天聽,賞不能達於草野,朕觀“寶馬’一案,已知人雖多力,難負天下,朕雖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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