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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靜,弓弦不驚,滿場裡只聞得“呵……”“啊……”“呼……”的驚歎之聲不絕於耳,各轉首望時,但見正西緩緩推出一班人馬,當先一員女將,粉面似水,俏眼如波,十萬將士只覺那女將明眸如淵,盯在自己身上,頓時一個個心搖神曳,魂飛天外,再不知世間他事。
輕叱一聲,飄萍橫戟縱馬而來,早到陣前,眾胡兒雖然鄙陋,亦覺此女只應天上有,渾然不似凡間人,哪敢褻瀆,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通道,飄萍一勒馬韁,直放了天下戟,以免傷及餘人,一騎馬只往北鮮卑軍中大纛而來,蒙可利克身周有幾名護衛陡然夢醒,急上前相迎,早有飄萍一聲嬌喚,雙鵰往天衝起,陡然降下,蒙可利克業已神魂顛倒,全然不知閃避,被雙鵰抓住肩膀飛回。營中有數員健將望見,急登牌樓挽弓欲射,陡地望見飄萍容貌,但覺得眼前一亮,不敢逼視,急忙低頭,心下砰砰跳動,這箭卻又如何出手?飄萍早圈馬而出,雙鵰已將蒙可利克擲於地上。眾軍大聲呼喝,如夢初醒,望見飄萍容貌氣慨,無不絕世無雙,頓時兩邊十數萬人一齊伏拜於地。
袁水、張繡反身衝出,各自護在一旁。飄萍令扶起蒙可利克,道:“鮮卑國主,爾與拓跋素來交好,何必輕起兵戈,多造殺孽?”蒙可利克聽她口氣中微有責備之意,頓時慚愧萬分,伏地道:“非吾不念昔日之盟,唯旱災連年,牛馬無食,牧民皆餓,不得不為。”飄萍道:“爾縱滅得拓跋,並其土地,牛羊婦女亦增,卻又如何養活?此無益之舉也,吾別有法為爾解難。今日吾先來調解兩國爭端,望念魏王之面,恕過拓跋不敬之罪。”蒙可利克忙道:“不敢,有勞郡主遠來,誠為死罪。望郡主恩准吾北部鮮卑永為大魏屏障,終生不復反也。”於是北部鮮卑兵將盡皆下拜乞降。
飄萍收了鮮卑人馬,聲威愈振,有匈奴左賢王劉賢來降,五路人馬會合,曹彰等軍也終於到此,託鬲來忙遣使送降書前來請罪,自提大軍逃往本國。曹彰便與飄萍道:“深入漠北,如今已收千里之地,月氏遙遠,大軍難及,縱獲之亦無益也。妹子若再往時,恐父王憂慮,不如就此受降,班師回朝為上。”飄萍道:“月氏遞降書,正欲吾等返回,異日必然反也,那時大軍再來征討,又復苦勞,妹所不欲也。今既至此,功業將成,豈可半途而廢,使將士勞而無功?當乘勝追擊,一股而平漠北。”
曹彰方允,三軍再起,深入不毛,數以後抵達浚稽山,其勢險峻,眾軍皆有難色。飄萍教三軍將士唱歌組隊而行,終於越過山嶺,沿路追擊月氏軍,直到匈奴單于庭趕上,圍在城中。月氏軍深溝高壘,據守不戰,飄萍攻城時,諸軍環繞城頭,皆蒙雙眼,自塞兩耳,只是亂箭齊放,滾石飛砸,因此連日不能成功。飄萍便與曹彰道:“月氏軍如此死守,必誘我軍居此,託鬲來卻往本國逃矣,哥哥困此城,吾自追之。吾等遠來,輜重多損,絕不可久戰,哥哥再圍幾日,不妨將諸軍一路一路次第退去,卻伏在安習水邊,待月氏軍出城奔走,一齊擊之,隨後奔月氏前來接應妹子可也。”
曹彰然之,分下將令,於是三日間紀靈、王雙、呂蟬各領一軍退去,隨後北鮮卑、拓跋鮮卑、河西鮮卑、左匈奴亦依次而散。月氏軍料魏軍不能久呆,見重圍已解,當即殺出城來,往北奔走,方到安習水邊,伏兵盡出,四面圍剿,頃刻間月氏軍盡數覆滅,託塔來被擒。曹彰問降否,託塔來傲然道:“吾國託月而生,上應天象,豈降汝南方蠻子乎!大王早回本國,汝今日殺我,自有大王為我報仇!”
曹彰大怒,令推出斬之,諸軍大起,共往月氏國發來。只說飄萍一路到處,各地迎風而降,毫無窒礙,又有堅昆丁令部前來求納,共圍託鬲來於孤城之中。託鬲來亦令守軍蒙目塞耳守之,否則刺目割耳。不想諸軍皆忖曰:“胡人常說,明月雖然皎潔,彩霞雖然美麗,不及高陵郡主微微一笑,黃鸝歌唱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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