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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在人群裡,京逾白悄悄看了一眼座上的天子,果然見他神色晦暗。
他心下一沉,很快就聽到那龍椅上的男人沉聲說道:「好啊,真是好啊,朕的太子當真有本事!」說完,男人便拂袖離去。
而大殿之中,朝臣仍舊跪著。
德安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說了句「退朝」,就快步跟著慶禧帝離開了。
朝中大臣互相對視一眼,有人往外走去,有人繼續跪著,似乎不讓太子解禁,他們就不打算離開京逾白跟著父兄往外走的時候,三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京長恩,也就是京逾白的兄長,握著玉笏,低聲道:「今天這事不對勁。」
「是不對勁,」京逾白斂眉抿唇,「太子絕不可能讓自己的人這樣威脅陛下,只怕那幾人」話還沒說完,首輔京階便沉聲打斷兩個兒子的話,「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妄論。」
兄弟兩人連忙應「是」。
快走出宮門的時候,京長恩又低聲說了一句,「父親,南邊傳來訊息,那位故友怕是身體不大好了。」
京父聞言,沉默一瞬,道:「得空,我去看看他。」
京長恩擰眉,剛要勸阻,就被京逾白握住胳膊,等到京父去內閣處理事務,兄弟兩人往外頭走去,京長恩說道:「你剛才攔著我做什麼?那位故友身份不妥,若是讓人知曉我們京家竟然藏了他那麼多年,只怕會迎來大禍。」
京逾白低聲道:「那人對父親有大恩,父親不可能坐視不管。」
「如今時局不穩,若是讓人知曉父親」京長恩沉聲,「這事絕不能讓旁人知曉。」
京逾白寬慰道:「大哥不必擔心,我不會讓父親去的。」
南邊那位故友對父親有恩,所以當初父親為了他做了這樣的事,家中上下也無人說什麼可再大的恩情,這麼多年也該報完了,他不會允許有任何影響京家的禍害存在。
京長恩知曉自己這個弟弟雖然年輕,但行事周到,他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自然心中早有主意。
也就沒再多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京家雖然一直處於中立,但為人臣,不可能一直不偏不倚,你我知道你心中有丘壑,父親老了,我來日就要帶著你嫂嫂出去公幹,你,萬事小心。」
京逾白斂眸應聲,「我知道。」
朝堂裡發生的那些事很快就散播到了外頭,眾人知曉太子被禁足,朝中眾臣長跪都沒能讓陛下開恩,一時間外頭議論紛紛這事散播得那樣廣,即便深居深閨的顧無憂也知曉了。
「怎麼會這樣?」顧無憂柳眉微蹙,神色不大好看,「太子哥哥行事一向沉穩,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屬臣這樣威脅姨夫,這事絕對有問題。」
「不行,」
她坐不住,「我得進宮看看。」
剛剛起來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摔倒,白露連忙扶了一把,緊張道:「主子,您沒事吧?」
顧無憂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沒事,應該是坐得久了。」又道:「你讓人去給我套馬車,我得進宮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麼晚了,宮門早就下匙了。」白露把人重新扶回到椅子上,勸道:「等明日,明日奴陪著您進宮。」
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早就黑不見底。
顧無憂縱使再著急,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進宮,只好按捺道:「那你明日早些叫我。」
白露哪有不應的道理?
又哄著人喝了安神湯,讓人早些安睡,等她閉上眼睛,這才往外走去。
可第二日,不等顧無憂進宮,就得到一個訊息——
慶禧帝昨夜中毒,至今未醒。
第157章
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 顧無憂正在對鏡梳妝